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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剑人与剑人（第3页）

“我女儿死于剑修争斗，但我仍愿让孩子学剑，只为有一天，她能让世界少些仇恨。”一位母亲流泪说道。

“我本想盗取心剑诀去卖钱，可看完之后，我只想把它抄下来，送给每个迷路的人。”一个小偷低头忏悔。

千万道信念汇聚成河，涌入无字碑中。

碑身终于动了。

一道苍茫古老的声音自碑心响起：

>“昔有持剑者，舍身守道。

>今有信道者，万人同心。

>此志不灭，此光不熄。

>凡我华夏子孙，皆可借剑。”

轰??！

整座葬剑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那光辉并非攻击，却比任何剑气都更具威压。赵无归惨叫一声，黑焰手臂寸寸断裂，怨魂哀嚎着挣脱束缚，化作点点星光升天而去。

“不可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纯粹的信念之力？！”他嘶吼，“你们明明都是自私贪婪的蝼蚁！”

“我们确实曾是蝼蚁。”陈玄衣站在光中，身影愈发透明，“但我们学会了仰望星空。而你，一辈子匍匐于黑暗，所以看不见光。”

最后一语落下，他抬起手，遥指赵无归。

“心剑?终裁！”

没有剑光，没有轰鸣，只有一道纯粹至极的意念贯穿天地。

赵无归的身体开始崩解，不是被摧毁，而是被“遗忘”??他的名字从人们口中消失，他的事迹从史书中抹去，甚至连他的存在本身都被时间否定。这是比死亡更彻底的终结：无人记得你，等于你从未活过。

黑云散去，月色重现。

陈玄衣的身影也开始消散，他知道，半个时辰已到。

“阿澈。”他轻唤。

少年奔上前。

“好好活着，好好用剑。不必做英雄，只求无愧于心。”

“师父……不要走！”阿澈哭喊。

“我不是走了。”他微笑，“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风起，青影化作万千光点，随风飘散，融入山川河流，融入万家灯火，融入每一个孩子朗读剑理的清晨。

十年后，心剑诀传遍九州。

百年后，天下再无“剑奴”，只有“剑侍”。

千年之后，人们谈起那段历史，已分不清陈玄衣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还是集体信念幻化的象征。

但每当月圆之夜，葬剑峰顶总会响起一阵轻柔剑鸣。

有人说，那是他在笑。

有人说，那是他在哭。

更多人相信??

那是他在教这个世界，如何真正地“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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