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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此人是道祖（第2页）

“他后悔了。”楚槐序轻声道，“所以他宁愿死在你手里。”

“可我不想让他死！”六道怒吼，声震山谷，“我要的是他跪在我面前认错！我要他看着我重建魔教，踏平道门！我要他活着承受痛苦！可他……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狂风呼啸，吹动两人衣袂翻飞。

楚槐序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那是强行提升境界的反噬开始发作。他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

“你撑不了多久。”六道冷冷道，“等你倒下，我会亲自去道门取回归墟镜。届时，不仅是我的祖师，还有那些枉死之人，都将归来。”

“你不明白……”楚槐序艰难站起，抹去嘴角血迹，“归墟镜一旦开启，整个世界的因果秩序都会崩溃。过去与现在交织，生死界限模糊，所有人将陷入无尽轮回。你以为你在复活亡者，实则是在毁灭一切。”

“那又如何？”六道仰天大笑，“这个世界本就不值得留存！既然无人能得善终，不如一起陪葬！”

他双手高举残幡，口中念出古老咒语。霎时间，天际乌云汇聚，电蛇狂舞，一股恐怖的气息自地下升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楚槐序心中一凛??这是**归墟共鸣**！

传说中，当持有归墟镜碎片者同时施法，便可引发天地异象，激活镜中残魂。而六道手中的残幡，正是归墟镜的三大碎片之一！

“不行……绝不能让他完成仪式！”楚槐序咬破舌尖，强行振奋精神，再度催动体内残存真元。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鹤唳。

一道白衣身影御空而来，手持玉笛，正是姜至。

“我来迟了。”她落在楚槐序身旁，脸色苍白，显然一路疾行耗费极大。

“你怎么来了？”楚槐序皱眉，“禁地那边??”

“放心，教主亲自镇守，不会有失。”姜至看向六道，眼神复杂，“我没想到，当年那个被陆磐放走的小孩，真的活了下来，还成了今日的模样。”

六道冷冷看着她：“你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可谁又真正看清过这世间的黑暗？”

“或许我们都不干净。”姜至轻叹，“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守住底线。否则，我们和你们又有何区别？”

她说完，将玉笛横于唇边，轻轻一吹。

音波荡开，竟是《安魂曲》的第一段。

刹那间，天地安静了一瞬。

六道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那是童年记忆中的旋律??母亲曾在月下为他吹奏的歌谣。

“你还记得吗？”姜至声音柔和，“小时候，每逢月圆之夜，她都会坐在院子里，为你吹这支曲子。你说，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六道握幡的手微微颤抖。

“别说了……”

“可我想说。”姜至继续吹奏，音符如雨点洒落心田，“她说，希望你能做一个温柔的人，哪怕世界对你残酷。她说，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背弃你，她也会一直在梦里陪你。”

“住口！”六道怒吼，挥幡欲斩。

可那一瞬间，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给了楚槐序机会。

他暴起发难，剑光如虹，直刺六道心口！

“噗??”

剑锋入体，鲜血喷溅。

六道低头看着胸前穿出的剑尖，怔怔无言。

“你……竟然还能动……”

楚槐序喘息着，眼中却带着释然：“我说过，有些仗，明知会输，也必须打。”

姜至收起玉笛，走上前，伸手抚上六道额头，低声道：“睡吧，这一次，做个好梦。”

一道清光没入其识海，六道双目缓缓闭合，身体软倒。

楚槐序拔出剑，踉跄后退两步，终于支撑不住，跌坐于地。

“结束了？”姜至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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