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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细细看了女儿一眼，看到女儿比上一次见面时愈加消瘦的脸庞，大致可以想象女儿最近的一番遭遇，赵大胤紧紧抿了抿唇，半晌摇了摇头，&ldo;罢了。&rdo;

赵大胤示意赵枣儿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快递盒，他没有接，推给赵枣儿：&ldo;可喜寄来的，给你的。&rdo;

快递没有被拆过，盒子不大，上头的单子写明了寄出的时间是在半个月前，可喜死后两周左右，发件地址是f市的一个超市，发件人是赵可喜，收件人是赵枣儿。摇了摇快递盒，听声音里头的东西不小，犹豫了一下，赵枣儿当着赵大胤的面拆开了快递。

‐‐里头是一本笔记，与赵枣儿从f大拿回来的那本一模一样。

笔记里的内容是不同的，既不是工作笔记、也不是学习笔记，而是一本正正经经的日记。

&ldo;日记?&rdo;赵枣儿不明所以，赵可喜这是又留了什么迂回地线索给她?

&ldo;可喜这孩子做事踏实，自有她的用意吧。你既然有心走这条路，&rdo;赵大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福袋，&ldo;就拿着这个，三十多年前你爷爷给我的。&rdo;

福袋里是一张护身符，颜色陈旧，纸片又脆又薄，看起来不堪一击，符上的图案十分繁复，符纸上泛着金色的光。福袋亦是很久了，缎面上的绣脱了线，露出参差不一的线头。

攥着福袋，赵枣儿心中一酸，赵大胤却像是见不得她这幅模样，眉头一皱，挥手赶她：&ldo;出去吧，你妈还等你吃饭呢。&rdo;

母亲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ldo;还要说多久啊?饭要凉了。&rdo;

&ldo;来了‐‐&rdo;赵枣儿扬声回应，看向父亲，赵大胤却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对面的阳台。

待赵枣儿无声地退了出去，赵大胤低下头，重新翻阅那本相册。相册里有一张赵枣儿的周岁照，她对着镜头，笑得像朵花，大张着没有牙的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手下按着一个罗盘。

那是周岁宴，抓周的时候照的。在一堆乱七八糟、形色各异的东西里，赵枣儿偏偏按住罗盘不放手，当时赵大匡就笑了，他说：&ldo;赵家的姑娘，就得走这条路。&rdo;

而如今看来，赵枣儿果然没有躲过她既定的命途。

正文63公寓失火

陆酩穿过人群，走到辜尔东身边。

辜尔东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毫无违和感，身边是爱哭鬼，就像一个带着孩子的父亲。爱哭鬼紧紧贴着辜尔东，拉着它的手，看着着火的地方，眼睛通红，身体还在因为抽泣而不时颤抖着。

陆酩故作自然地掏出手机，假装自己在打电话，&ldo;看到枣儿姐了吗?&rdo;

&ldo;没看到。&rdo;

陆酩皱起眉，&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辜尔东耸了耸肩，&ldo;不知道。&rdo;

&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辜尔东抬头看了看太阳，转身往人群外走，&ldo;半个小时吧，我们也不能在日光下太久。&rdo;

陆酩也顾不上假装，紧紧跟着辜尔东的脚步，&ldo;你们之前去打探什么是不是?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辜尔东瞥了陆酩一眼：&ldo;我有必要跟你分享消息吗?&rdo;

陆酩被噎了一句，心头火起，忍了忍又克制住，&ldo;至少说一声，赵枣儿在哪?&rdo;

辜尔东又是一句&ldo;不知道&rdo;，在陆酩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爱哭鬼抬起头，用它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陆酩：&ldo;枣儿姐姐不在。我们到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rdo;

&ldo;那火灾是怎么回事?&rdo;离着人群远了些，陆酩依旧不敢放下手机，&ldo;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rdo;

&ldo;没电吧。&rdo;辜尔东漫不经心道，似乎并不在意。

小区门口有电视台的记者正在进行报道，&ldo;……就在今天早上十一点二十许，阳光花园公寓2幢6层601室发生一起火灾，接到报警后，消防大队在10分钟内赶到了现场，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扑救，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目前没有人员伤亡，据了解，屋主为年轻独居女性，目前尚未能与屋主取得联系，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消防大队的消防人员&rdo;

镜头转向在一旁等候了几分钟的消防官兵，&ldo;请问起火原因是什么?&rdo;

&ldo;起火原因还在调查中，因这一片线路老化和天然气管道的铺设，极有可能是线路着火、厨房用火用电不当造成的失火，基本排除人为恶意纵火的可能性，但不排除意外是意外失火&rdo;

&ldo;好的，感谢我们十分辛苦的消防官兵们，具体情况请关注后续报导……&rdo;

地方电视台的女记者十分流畅地对着镜头念出台词，陆酩收回目光，追上辜尔东的脚步，走进无人的小巷后，陆酩又给赵枣儿打了两个电话，依旧没有接，烦躁地收起手机，陆酩追着辜尔东跑进烂尾楼区。

一人两鬼的目的地很明确，直奔防空洞而去。

防空洞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孩子们的尸体被一具一具地摆放好，有大约十个人戴着白色棉麻手套，一副考古学家模样似的，蹲在尸堆里，犹如真正的考古工作者一样拿着刷子、刮刀一类的工具做着作业，但细看可以发现这些人只是用着不同的工具，在孩子们的尸骨上刻画着安魂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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