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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活着的真正意义（第2页）

“可我……”他想起青鸢消失前的惊呼声，想起朱大场在意识海里消散的身影，喉咙一阵发紧，“我不在乎什么修正，什么必然。我只想找回我的伙伴，找回那些记忆——在巷子里奔跑的，在飞行器上挣扎的，在意识海里并肩的……那些才是我。”

宇宙之主沉默了片刻，星辰的运转似乎都慢了半拍。

“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它会骗人，会褪色，却能支撑着意识走过最黑暗的路。你确定要找回它们？包括那些痛苦的、遗憾的、让你午夜难眠的碎片？”

朱元想起秦雪黑化时的眼神，想起朱大场消失前的笑容，想起老妇人说的“被偷走的习惯”。那些记忆里有血有泪，有失去有遗憾，却拼凑出了一个真实的“朱元”。

“确定。”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深邃的黑暗，“哪怕再痛，也是我的一部分。总比像个空壳子一样，活在别人设定的‘必然’里强。”

“很好。”宇宙之主的声音里带着赞许，“这就是‘元’的韧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回忆会痛而要之。但你要有心里准备，或许你恢复的回忆让你无法接受，或许你恢复的记忆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也许真真假假，也许虚虚实实。”

“尊敬的宇宙之主，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的记忆，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就像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灵一般，它们都需要自己的记忆，不是么？”

“呵呵，你错了，有些存在并不是必须有特定的记忆，而是因为某些记忆才会有特定的存在，人类如此，生灵也是如此。”宇宙之主说道。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我需要找回自己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需要找回生活中的重要存在，我只求这一点，不为其他。”

“好，那就让你恢复一些，考虑以后再说…”

宇宙之主说完，朱元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一些片段，那是在自己年少的一些回忆，自己掌管神魔监狱，抹杀一些从位面出现的怪物，在潜龙学院当学员的时候知道了院长的阴谋，在黑暗森林中寻找父母，在人类浩劫出现在的地下堡垒，在神魔监狱中得到了智能生物小元，在恨天教主派出十大魔神追杀自己，而其中一个魔神便是青鸢，而青鸢又被自己俘获，让青鸢陪伴着朱元在神魔监狱，青鸢在黑暗森林的洛神大陆为朱元挡住恨天的攻击，导致青鸢牺牲，这一系列在地球上的画面不断的恢复了。

“不！！不要！！！青鸢！不要离开我！！不要！！！”朱元捂住头部，痛苦不堪，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些只是暂时的回忆，而不是全部，就已经让朱元撕心裂肺。

朱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虚空，却没有坠落，而是悬浮在眼前，化作记忆里那些破碎的脸——卡塔燃烧的身躯，虫族女王阿卡拉娜最后的嘶吼，可可消散前的微笑，还有索兰娜献祭时，回头望过来的那一眼温柔……

这些记忆不再是片段，而是带着温度与痛感的烙印。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驾驶神魔域穿梭银河系时，舷窗外恒星爆炸的光芒有多刺眼；能想起在巨人星球的熔岩里，老界主将毕生修为渡给他时，那股灼热中带着的颤抖；能触摸到虫族女王阿卡拉娜的甲壳，坚硬外壳下藏着的，是对族群延续的柔软执念。

“吼——！”

噬星兽吞噬星辰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朱元猛地捂住耳朵，却挡不住记忆里那片被啃食得残缺的星系。克罗衣决战时的刀光划破虚空，他下意识地侧身，仿佛那道能劈开维度的锋芒还在眼前。绿衣族的丛林里，可可递给他的生命之花还带着露水，转身时绿色的裙摆扫过他的手背，触感轻柔得像幻觉——可那个说“朱元哥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女孩，最终还是化作了漫天光点，只为给他争取一线生机。

最痛的，是万域星系的星臂之间。

索兰娜——却有着紫色眼眸的虫族女皇，正将自己的核心晶核塞进他手里。她的甲壳在黑暗圣主的威压下寸寸碎裂，紫色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战甲，却笑着说：“朱元，别让我们的牺牲，成了宇宙的尘埃。”

晶核入手滚烫，像握着一颗正在熄灭的恒星。他看着她的身躯在能量风暴中消融，看着虫族的千万战舰像飞蛾扑火般冲向黑暗圣主的壁垒，看着星臂在爆炸中一节节断裂……那种无力感，比在地下堡垒面对变异怪物时，更让人窒息。

“万域之心……小元……”朱元喃喃自语，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虚空里凝结成冰晶。

记忆里，万域之心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与他此刻所处的起源之墟惊人地相似。小元的银色球体悬浮在中央，表面布满裂纹，却依然固执地闪烁着蓝光：“朱元，再见了，只有你能做到……”

朱大场——那个总是吊儿郎当，却在最后时刻挡在他身前的战友，浑身是血地笑着说：“老大，下辈子……还做你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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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黑暗圣主的低语，像毒蛇钻进意识：“你看，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因你而毁灭。你以为的正义，不过是加速宇宙崩塌的催化剂。不如……跟我一起，重塑这个无聊的世界？”

朱元看到自己的眼睛一点点变黑，看到战甲染上暗紫色的纹路，看到残存的伙伴们在他面前倒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

“不……不是我……”他疯狂地摇头，想否认那段被黑化的记忆，可指尖传来的、撕裂战友躯体的触感，真实得让他呕吐，“我没有……我没有……”

所有记忆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黑暗圣主的狂笑，万域星系的崩塌，小元自爆时的强光，还有自己最后那声绝望的嘶吼……最终，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他现在所处的、这片冰冷的起源之墟。

朱元缓缓站直身体，血泪模糊了视线，却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个所谓的“宇宙之主”。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在星河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伟大的宇宙之主……这就是你给我的‘完整记忆’？这就是你所谓的‘元的韧性’？”

他猛地抬手，指着周围的星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质问：“你看着！你都看着！！卡塔为我而死！阿卡拉娜为我而死！可可为我而死！索兰娜为我而死！狄拉欧为我而死！小元为我而死！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被黑化，被操控，亲手毁掉了他们用命换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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