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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sp;&esp;颜烟也没说要如何，只是平淡地阐述，但每句都指向一个目的：你直接给我开新的诊断和处方笺就行。

&esp;&esp;如此熟练。

&esp;&esp;应该不是头一次这么干。

&esp;&esp;医生细看诊断证明，发现日期是两年前，不仅时间久远，还是在异地沪城，不由得提高警惕。

&esp;&esp;“先做量表，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评估。”医生说。

&esp;&esp;颜烟感到烦躁，攥紧手指，开始说谎，“我只能请一个小时的假，半小时后我必须回到公司，没有时间。”

&esp;&esp;医生没说话，只是盯着颜烟的眼睛，似能将他看穿。

&esp;&esp;不管他有多平静，在医生面前说谎，就如在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再多伪装都是白费力气。

&esp;&esp;“你可以不做，”医生说，“我没法给你开药。”

&esp;&esp;片刻寂静。

&esp;&esp;“我知道了，”颜烟自己将谎圆满，“我再向公司请两个小时假。”

&esp;&esp;检查，量表，谈话，诊断，拿药，吃药，停药，重复。

&esp;&esp;颜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过程，每次结果其实都差不多，焦虑性障碍，严重失眠，两者一起作用，引发抑郁倾向。

&esp;&esp;重复诊断过程，不过是浪费时间。

&esp;&esp;但如果不这样做，他拿着沪城的处方笺，满城去找，凭运气去碰一个能给异地处方开药的药房，更浪费时间。

&esp;&esp;好在过程顺利。

&esp;&esp;做完评估，颜烟拿到新的诊断证明和处方笺，准备下楼，去药房拿药。

&esp;&esp;顺利完成计划，颜烟心头轻快不少。

&esp;&esp;电梯到站，里头无人，空空荡荡。

&esp;&esp;颜烟走进电梯，摁下一楼。

&esp;&esp;叮——

&esp;&esp;还未下到一楼，电梯便停了，该是有别人要上来，颜烟往角落站，留出空位。

&esp;&esp;电梯门开，没有人上电梯，只有一阵悲切的哭声出现。

&esp;&esp;一个女人正在痛哭，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五官像是紧缩在一起，正在经历难以承受的折磨，痛不可忍，引得旁人注目。

&esp;&esp;而她身后站着一小女孩，头顶才到女人腰处，表情不安懵懂，只能紧紧抱着女人的腿。

&esp;&esp;这是第一次，厄运活生生出现颜烟眼前，以一种直观的方式，而不是隔着屏幕，只是几张图。

&esp;&esp;什么病？

&esp;&esp;有什么苦楚？

&esp;&esp;颜烟不知道。

&esp;&esp;但女人的崩溃太强烈，是一种天崩地裂，恨不得一头撞死，就此结束痛苦的程度。

&esp;&esp;要上电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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