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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篇 其二（第1页）

狃乌大吃一惊，急急举斧去挡那巨石。挡第一块，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狃乌被震得右臂酸麻。还没来得及喘气，第二块巨石已经砸到，只得勉力挥动右臂再迎了过去。轰隆一声大震，狃乌右臂疼痛欲裂，那马立时一声悲鸣，跪了下去。狃乌想要跳下马背，怎奈第三块巨石又到了头顶。狃乌只得用左手握着右手，双臂奋力甩动斧头向巨石顶去。一声巨大的闷响声后，那马终于被砸翻在地，狃乌也斧头撒手，跌落马下，眼看着第四块巨石又砸了下来，只得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脱出了那巨石砸落的范围。但那巨石毫无阻碍地直接砸落下来，力量何止百千斤，直把旁边的狃乌震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狃乌在地上躺了几息，这才缓过气来，张眼望去，只见自己的“伙伴”开山斧斧刃翻卷，斧背龟裂，显然无法做主了；自己的马匹已经被砸成了肉酱；自己双臂似乎已经撕裂脱体一般；那对小情人手牵着手，头也不会，正飘然而去；滕家的小郎则呆望着远去的男女，满脸的茫然之色。狃乌翻身站了起来，跳上滕阿汉马背，将滕阿汉兜手放到背后，抓起马缰，一言不发地往飞石堡疾驰而去。

飞石堡背靠小青山，颇为雄壮。飞石堡原来的堡主也是滕家家主滕天狼本是外地人，二十多年前避祸来到弋居筑堡而居。他精擅铁砂掌，方圆百里没有对手，又雄才大略，擅于经营，很快成为弋居的霸主，弋居有一半多的人口都是滕家的包荫户。朝廷发现飞石堡地势险要，滕天狼又势力很大，为了牵绊滕天狼，就干脆把县治设在了飞石堡，征聘滕天狼为汉人县令，飞石堡也由官府和滕家共管，弋居就成为大魏唯一的县治是官府和豪强共有的县。

狃乌和滕阿汉两人一骑马不停蹄冲进堡内，直到滕府门前，才跳下马来，直奔演武厅。演武厅里，两个人分别站在一个铁桶前，正举着掌吸桶里的东西，一个桶里装满铁砂，一个桶里装满铁球。听得脚步声，两个人都回头望过来。站在铁砂桶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男子，身材壮硕，手掌粗大，正是飞天堡的天才、滕家大郎滕阿罗；站在铁球桶面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颧骨高耸，双手黝黑发亮，正是飞天堡堡主滕天狼。见着进来了人，滕天狼叹道：“我这辈子，囿于天赋，铁砂掌就只能停在第八重了，家业也就只能限于弋居了。阿罗你跟阿爷不同，你天赋异禀，一定有机会把铁砂掌练到第九重，让我们滕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你们俩有事？”最后一句是看着狃乌说的。四人都找了胡床坐下。

狃乌早就急不可待了，说道：“阿干，我们今天碰上惊人之事了！”就把路遇女郎并与女郎情人怎么冲突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滕阿罗听得大怒，噌地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吼道：“阿奴，马上跟我来，我去把那女郎抢了过来给你！”阿奴是鲜卑人对自己弟弟的称呼。滕天狼指了指滕阿罗的胡床，让他坐下后，方才对狃乌说道：“你是说，那个槐头莫斤只是用了一根齐眉棍，就挑起了几块巨石凌空向你砸来，砸坏了你的开山斧，砸碎了你的马匹，还震晕了你？差点让你这个飞石堡副堡主被飞石给砸死？”狃乌回答道：“正是。当时小郎也在场的！”

滕天狼就把目光望向滕阿汉。滕阿汉低下头，轻声道：“当时确实如此。”滕天狼暗自叹息，心想：“这孩子终难成器。”问狃乌：“槐头莫斤多大年纪？”狃乌说道：“约么跟小郎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

滕天狼沉吟片刻，说道：“这个功夫，应该是来自于鲜卑国人。以前国人喜欢辫发成索状，被汉人蔑称为索头，就像国人蔑称南方人为‘岛夷’一样。所以这个功夫被汉人取名索头十三棍，不仅棍势雄浑，最厉害的是善于使用巧劲，借力打力。据说是一位牧羊的前辈在牧羊的时候，无聊之际，就试着用手里的棍子去挑地上的石子，挑上天落下来再接着挑。后来挑上天的石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如此天天练习不辍。有一天，偶遇狼群，这位前辈急切之下就试着用挑石之法去挑狼。不曾想，轻轻松松就把一头狼挑上了天。如法炮制，一人一棍，把狼群挨个摔了个遍。由此悟出心得，创造出这一只有十三招的奇功。后来，国汉相争，很多汉人高手都折在这棍法之下，就给它取了个名叫索头十三棍，是国人创功而汉人取名的武学。小小的弋居，居然隐藏着会索头十三棍的高手，有意思。这个莫斤如此年纪，就能以此功轻轻松松打败你，他娘的，武学造诣只怕还在大郎之上。儿郎尚且如此，那槐头勒提的功夫自然极高。来了这里一年，以如此高手居然默默无闻，他所图谋的一定不小。这种人就睡在你我身边，要不他能为我们所用，要不就让他一家消失！”

狃乌担心地问道：“槐头莫斤都厉害如此，那槐头勒提不知功夫高到何等地步，阿干你有把握胜他吗？”滕天狼嘴角上扬，冷笑道：“这铁砂掌功夫在天下功夫中，能够排进前十。我要是能练到第九重，哪里怕他什么索头十三棍。可惜我囿于天赋，现在一直停留在第八重，如果找不到千年首乌来改善体质，就再难以突破，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他。但是，就算我打他不过，他在我的地盘上，难道我还杀他不了吗？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施毒、暗器、放火，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他一家子的命！”

狃乌看着滕天狼，叹道：“阿干，我就佩服你的战无不胜。但你们汉人这些下三滥的做法，实在是让我看不起。”滕天狼哈哈大笑，说道：“狃乌啊，你阿干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一个被人看得起的死人，我只要做一个让人又厌恶又恐惧的大活人！等寒食过后，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槐头勒提，探探他的来路，争取他加入飞石堡。如果不从，就宰了他！”滕阿汉鼓起勇气，说道：“今天是阿叔主动想靠实力打败莫斤的，槐头家并没有招惹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滕天狼瞅着自己的小儿郎，冷冷地说道：“你小时候胆小，见到小虫子就吓得大叫，一定要别人碾死了虫子你才安心，那虫子招惹你了吗！你阿爷也很胆小，一定要碾死了槐头一家才安心！”

滕阿汉嗫嚅着说道：“槐头家又不是虫子！弋居人都说咱们滕家很凶残。”滕天狼眼睛一翻，说：“你阿爷叫啥？天狼！我滕家是狼，你非得要去问那些羊和猪，你啥时候听羊说过哪只狼很温柔？如果他们不说你凶残，那只是因为你像猪和羊！”滕阿罗赶紧从胡床上站起来，牵着小弟的手，说道：“阿奴年纪还小，今天又受了些惊吓，我们先出去了。”就拉着弟弟的手走出了演武厅。

第二天，滕阿罗吃完麻饼，发现阿汉没有来进饔食（早餐。那时候一般家庭一天吃两餐，即饔食和飧食，富贵人家晚上会加餐，权贵之家则可能一天不断席，随时都有人在吃饭喝酒），就径直到阿奴卧房找到他。只见他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显然一宿未眠，正坐在床上发呆。

滕阿罗笑道：“你这是相思入骨，一宿未眠了？”滕阿汉叹气道：“小弟自从一见那女郎，就神魂颠倒，再也静不下心来了。本想着给她做个情郎，跟槐头莫斤争抢一番。不曾想她中汉毒太深，只要守着那莫斤一人。什么从一而终，鸳鸯爱侣，其实汉人自己都很少相信，这汉儒、周易真是狗屁不通！”滕阿罗好笑起来，说道：“你平时满口推崇汉学，现在为了个女郎又把汉学说得一无是处。这样有个屁用。我去给你把那女郎抢来，她要敢不从，我有的是法子让她跪在你面前任你玩。我昨天抢了个女郎，杀了她爹，回到家她居然不从我。我让他们剥光了她衣裳，吊了她起来，不给水不给食。阿干敢跟你打赌，要不了两天，她就得趴到我面前，求着我玩她！”

滕阿汉大惊，说道：“小弟极喜欢那若水女郎，却是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用强是绝对不可的。阿干切切不能去抢，即使抢来了，小弟宁死也得把若水女郎放了，还要给她叩首赔罪！”滕阿罗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个软弱性子，一生不知道会吃多少亏。赶紧起床梳洗，进了饔食，我们直接去黄府纳采，把那女郎给你明媒正娶过来。”说着，一把将滕阿汉从床上拎了起来。那个时候的风俗，婚姻有“六礼”：纳采（求婚）、问名（报双方名字和八字）、纳吉（合八字，定吉祥）、纳征（下聘礼）、请期（商定婚期）、亲迎（婚娶）。滕阿汉素来敬畏兄长，再加之内心也隐隐期盼，就随滕阿罗安排摆布。

狃乌大吃一惊，急急举斧去挡那巨石。挡第一块，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狃乌被震得右臂酸麻。还没来得及喘气，第二块巨石已经砸到，只得勉力挥动右臂再迎了过去。轰隆一声大震，狃乌右臂疼痛欲裂，那马立时一声悲鸣，跪了下去。狃乌想要跳下马背，怎奈第三块巨石又到了头顶。狃乌只得用左手握着右手，双臂奋力甩动斧头向巨石顶去。一声巨大的闷响声后，那马终于被砸翻在地，狃乌也斧头撒手，跌落马下，眼看着第四块巨石又砸了下来，只得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脱出了那巨石砸落的范围。但那巨石毫无阻碍地直接砸落下来，力量何止百千斤，直把旁边的狃乌震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狃乌在地上躺了几息，这才缓过气来，张眼望去，只见自己的“伙伴”开山斧斧刃翻卷，斧背龟裂，显然无法做主了；自己的马匹已经被砸成了肉酱；自己双臂似乎已经撕裂脱体一般；那对小情人手牵着手，头也不会，正飘然而去；滕家的小郎则呆望着远去的男女，满脸的茫然之色。狃乌翻身站了起来，跳上滕阿汉马背，将滕阿汉兜手放到背后，抓起马缰，一言不发地往飞石堡疾驰而去。

飞石堡背靠小青山，颇为雄壮。飞石堡原来的堡主也是滕家家主滕天狼本是外地人，二十多年前避祸来到弋居筑堡而居。他精擅铁砂掌，方圆百里没有对手，又雄才大略，擅于经营，很快成为弋居的霸主，弋居有一半多的人口都是滕家的包荫户。朝廷发现飞石堡地势险要，滕天狼又势力很大，为了牵绊滕天狼，就干脆把县治设在了飞石堡，征聘滕天狼为汉人县令，飞石堡也由官府和滕家共管，弋居就成为大魏唯一的县治是官府和豪强共有的县。

狃乌和滕阿汉两人一骑马不停蹄冲进堡内，直到滕府门前，才跳下马来，直奔演武厅。演武厅里，两个人分别站在一个铁桶前，正举着掌吸桶里的东西，一个桶里装满铁砂，一个桶里装满铁球。听得脚步声，两个人都回头望过来。站在铁砂桶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男子，身材壮硕，手掌粗大，正是飞天堡的天才、滕家大郎滕阿罗；站在铁球桶面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颧骨高耸，双手黝黑发亮，正是飞天堡堡主滕天狼。见着进来了人，滕天狼叹道：“我这辈子，囿于天赋，铁砂掌就只能停在第八重了，家业也就只能限于弋居了。阿罗你跟阿爷不同，你天赋异禀，一定有机会把铁砂掌练到第九重，让我们滕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你们俩有事？”最后一句是看着狃乌说的。四人都找了胡床坐下。

狃乌早就急不可待了，说道：“阿干，我们今天碰上惊人之事了！”就把路遇女郎并与女郎情人怎么冲突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滕阿罗听得大怒，噌地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吼道：“阿奴，马上跟我来，我去把那女郎抢了过来给你！”阿奴是鲜卑人对自己弟弟的称呼。滕天狼指了指滕阿罗的胡床，让他坐下后，方才对狃乌说道：“你是说，那个槐头莫斤只是用了一根齐眉棍，就挑起了几块巨石凌空向你砸来，砸坏了你的开山斧，砸碎了你的马匹，还震晕了你？差点让你这个飞石堡副堡主被飞石给砸死？”狃乌回答道：“正是。当时小郎也在场的！”

滕天狼就把目光望向滕阿汉。滕阿汉低下头，轻声道：“当时确实如此。”滕天狼暗自叹息，心想：“这孩子终难成器。”问狃乌：“槐头莫斤多大年纪？”狃乌说道：“约么跟小郎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

滕天狼沉吟片刻，说道：“这个功夫，应该是来自于鲜卑国人。以前国人喜欢辫发成索状，被汉人蔑称为索头，就像国人蔑称南方人为‘岛夷’一样。所以这个功夫被汉人取名索头十三棍，不仅棍势雄浑，最厉害的是善于使用巧劲，借力打力。据说是一位牧羊的前辈在牧羊的时候，无聊之际，就试着用手里的棍子去挑地上的石子，挑上天落下来再接着挑。后来挑上天的石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如此天天练习不辍。有一天，偶遇狼群，这位前辈急切之下就试着用挑石之法去挑狼。不曾想，轻轻松松就把一头狼挑上了天。如法炮制，一人一棍，把狼群挨个摔了个遍。由此悟出心得，创造出这一只有十三招的奇功。后来，国汉相争，很多汉人高手都折在这棍法之下，就给它取了个名叫索头十三棍，是国人创功而汉人取名的武学。小小的弋居，居然隐藏着会索头十三棍的高手，有意思。这个莫斤如此年纪，就能以此功轻轻松松打败你，他娘的，武学造诣只怕还在大郎之上。儿郎尚且如此，那槐头勒提的功夫自然极高。来了这里一年，以如此高手居然默默无闻，他所图谋的一定不小。这种人就睡在你我身边，要不他能为我们所用，要不就让他一家消失！”

狃乌担心地问道：“槐头莫斤都厉害如此，那槐头勒提不知功夫高到何等地步，阿干你有把握胜他吗？”滕天狼嘴角上扬，冷笑道：“这铁砂掌功夫在天下功夫中，能够排进前十。我要是能练到第九重，哪里怕他什么索头十三棍。可惜我囿于天赋，现在一直停留在第八重，如果找不到千年首乌来改善体质，就再难以突破，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他。但是，就算我打他不过，他在我的地盘上，难道我还杀他不了吗？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施毒、暗器、放火，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他一家子的命！”

狃乌看着滕天狼，叹道：“阿干，我就佩服你的战无不胜。但你们汉人这些下三滥的做法，实在是让我看不起。”滕天狼哈哈大笑，说道：“狃乌啊，你阿干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一个被人看得起的死人，我只要做一个让人又厌恶又恐惧的大活人！等寒食过后，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槐头勒提，探探他的来路，争取他加入飞石堡。如果不从，就宰了他！”滕阿汉鼓起勇气，说道：“今天是阿叔主动想靠实力打败莫斤的，槐头家并没有招惹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滕天狼瞅着自己的小儿郎，冷冷地说道：“你小时候胆小，见到小虫子就吓得大叫，一定要别人碾死了虫子你才安心，那虫子招惹你了吗！你阿爷也很胆小，一定要碾死了槐头一家才安心！”

滕阿汉嗫嚅着说道：“槐头家又不是虫子！弋居人都说咱们滕家很凶残。”滕天狼眼睛一翻，说：“你阿爷叫啥？天狼！我滕家是狼，你非得要去问那些羊和猪，你啥时候听羊说过哪只狼很温柔？如果他们不说你凶残，那只是因为你像猪和羊！”滕阿罗赶紧从胡床上站起来，牵着小弟的手，说道：“阿奴年纪还小，今天又受了些惊吓，我们先出去了。”就拉着弟弟的手走出了演武厅。

第二天，滕阿罗吃完麻饼，发现阿汉没有来进饔食（早餐。那时候一般家庭一天吃两餐，即饔食和飧食，富贵人家晚上会加餐，权贵之家则可能一天不断席，随时都有人在吃饭喝酒），就径直到阿奴卧房找到他。只见他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显然一宿未眠，正坐在床上发呆。

滕阿罗笑道：“你这是相思入骨，一宿未眠了？”滕阿汉叹气道：“小弟自从一见那女郎，就神魂颠倒，再也静不下心来了。本想着给她做个情郎，跟槐头莫斤争抢一番。不曾想她中汉毒太深，只要守着那莫斤一人。什么从一而终，鸳鸯爱侣，其实汉人自己都很少相信，这汉儒、周易真是狗屁不通！”滕阿罗好笑起来，说道：“你平时满口推崇汉学，现在为了个女郎又把汉学说得一无是处。这样有个屁用。我去给你把那女郎抢来，她要敢不从，我有的是法子让她跪在你面前任你玩。我昨天抢了个女郎，杀了她爹，回到家她居然不从我。我让他们剥光了她衣裳，吊了她起来，不给水不给食。阿干敢跟你打赌，要不了两天，她就得趴到我面前，求着我玩她！”

滕阿汉大惊，说道：“小弟极喜欢那若水女郎，却是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用强是绝对不可的。阿干切切不能去抢，即使抢来了，小弟宁死也得把若水女郎放了，还要给她叩首赔罪！”滕阿罗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个软弱性子，一生不知道会吃多少亏。赶紧起床梳洗，进了饔食，我们直接去黄府纳采，把那女郎给你明媒正娶过来。”说着，一把将滕阿汉从床上拎了起来。那个时候的风俗，婚姻有“六礼”：纳采（求婚）、问名（报双方名字和八字）、纳吉（合八字，定吉祥）、纳征（下聘礼）、请期（商定婚期）、亲迎（婚娶）。滕阿汉素来敬畏兄长，再加之内心也隐隐期盼，就随滕阿罗安排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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