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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奔逃（第2页）

侦察蠕虫在主体前探路，爬过沐宸的蹄子和阿莉娜磨损的靴子，从火车车顶滴落下来，沿着阿莉娜的背部滑行。

阿莉娜绕过角落，直接走进了爬行者的路径，它们如波浪一般吞没了她，无数条蠕动的触手在她身上流动。她在粘稠的蠕虫群中消失，连一声尖叫都未发出，然后蠕虫分开，退了回去。

沐宸原以为会看到阿莉娜被蚕食至只剩骨架，但她竟然还活着。她浑身粘满了蠕虫，显得有些恼怒，但除此之外并未受伤。

蠕虫群开始堆叠，纠缠在一起形成两座塔状结构，然后交织成一个更加厚实的躯干，模仿着人类的形态。手臂状的结构一瞬间垂落下来，随后突然活跃起来，形成一个环绕的黑色斗篷，将其自身完全包裹。

粗大的蠕虫手指从某处取出一副白色瓷面具，遮住了下方的恐怖面孔。爬行者的巫术——它们作为蠕虫群体比人类更能承受施法的压力，因此它们在作为雇佣巫师方面拥有一席之地。

“请原谅，”爬行者说，“我们并未料到会在此下方遇见贵教会的代表。”

它的声音意外地悦耳而温暖，但在这背后，阿莉娜仍能听到蠕虫拍打和滑动的声音，就像热油在锅上煎炸的声响。“您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它伸出一个裹着布的“手”，帮助阿莉娜站起。她感觉到布下的蠕虫在她站立时被挤压爆裂。

“显然，我是为了我的健康而来的，”阿莉娜说，语气中带着讽刺，“我的医生告诉我要在粪便中泡上几天。要是我早知道可以乘坐这该死的火车就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向沐宸投去一个愤怒的眼神。

“您喜欢我们的交通工具吗？”爬行者诡异地笑着，向前倾斜。“它极为迅速，当然了，并不在公共地图上。我们与当局有个协议。没有它，通勤路程可真是漫长。”

“你的向导误导了你，我们看到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你那无用的幽灵的错。”爬行者向沐宸迈进，威胁地说：“幽灵们最好不要与我们为敌。”

“别理那个小混蛋，”阿莉娜快速回应，“我催促他快点是因为我有个消息要传给长者们。”

“我们能问一下这个消息的内容吗？”爬行者升起，现在已超过七英尺高，它摇摆着俯视着阿莉娜。

“教会的事务，”她回答，“与你无关，我们会离你远去。”

“我们对许多事情都有着极好的了解，”蠕虫群回应，“也许我们能提供帮助？”

沐宸悄悄地从爬行者旁边滑开，远离阿莉娜的灯笼散发的微弱光圈，向另一个出口退去。

尽管面具并未朝向他，但拥有无数眼睛的爬行者，其黑暗视觉甚至胜过幽灵。

“你可以自愿告诉我们，或者我们可以从他的肉体中提取信息。”话音刚落，一阵魔法的闪光使沐宸跌倒在地，闻到了胸口烧焦的幽灵毛发的气味。

蠕虫向他蠕动过来，小小的尖牙嘴巴咬合着，爬行者和幽灵都以死尸为食，但原因却大不相同：幽灵是出于饥饿，而爬行者则是为了吞噬死者的记忆——或许，是灵魂。这些蠕虫每一个都蕴含着它们从死者那里窃取的一生的知识。

“等等！”阿莉娜举起手，声音中透露出意外的恐惧。“我不知道信息的具体内容，它在一个该死的卷轴上。在这儿。”

她放下背包，半蹲了下来，爬行者停止了对沐宸的逼近，它的肢体和躯干重新编织，使其模仿的人形重新面向阿莉娜。

沐宸松了一口气。他思考着，如果阿莉娜将那封闭的卷轴交给爬行者，或许它会放他们一马。那样他们就能离开这里，下去与长者会面，履行他那该死的责任。

或者，更理想的情况是，阿莉娜决定放弃她的任务并交出卷轴，让他们俩都能安全返回地面。

沐宸在心中发誓，今后他将永远避开爬行者的领地。

很好，很好。他已经看到了一条通往安全的路。

然后，阿莉娜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把手枪。

“？？？，等等，手枪......”沐宸的话还没说完，枪声便响起，比它那个尺寸的任何武器都要响亮得多。

瓷质面具粉碎，爬行者的头部爆炸开来。

当然，这不会杀死它，甚至不会减慢它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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