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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娘 十六16（第3页）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张脸？”他眼神破碎，一脸的脆弱无助。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失了本相，在你面前变回去！”

“你别走好不好，我求求你。”燕恒卑微万分的祈求道。

“─啪─”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崔南娘的手背上，燕恒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过泪。

崔南娘惊讶的张开唇，随即痛苦的闭上眼，心尖上的刺痛渐渐扩散开来。一圈圈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原来，我这么在意他，看见他受伤，我的心会这么痛。──崔南娘反问自己，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容貌丑陋与否对我来说究竟这么重要吗？

她喉咙发哽，唇瓣张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哑了声抿了抿唇。

百里明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妒火烧的旺盛，又恨的厉害，一眼瞪过来，即刻想要上去杀了燕恒。

“让开！”他对着崔南娘怒斥道。

“今日我就把这祸害杀了，以绝后患！”

他一把扯住崔南娘的袖子，将其撇开。

举剑就要刺，燕恒一见，用尽余力抬手就与百里明廷对了一掌，他早就被那神祇的法器所伤，哪里敌得过百里明廷的这一掌。

再一次被百里明廷掌力所伤，身形不稳的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百里明廷见此乘胜追击，刚想一剑结果了燕恒的性命，却不妨崔南娘上来制止。

“够了！”崔南娘张开双手对着百里明廷:“别再打他了！”

“你疯了吗！”百里明廷面色铁青，额角直跳。

崔南娘跪下来对着百里明廷哀求道：“仙长，从前我就求过你放他一条生路。”

“如今我发现。”她静静的看了一眼燕恒，似心有所悟，怆然道。

“我终究是放不下他。”

“鬼也罢，人也罢。”

“总就是一副皮囊。”

她跪在地上，满目悲伤的看着燕恒，唇角却慢慢浮起一个微笑。

“往日是我执着于虚妄。”

“你说的好听！让他在用那副鬼脸对着你呢！”百里明廷冷笑反驳。

崔南娘闻言流下泪来，她走到燕恒的身旁，低头捧起他的脸，哄道：“仙长让你显露本相对着我，你变给他看看。”

“不！不！”燕恒慌忙扭头避开，不肯让崔南娘看见他的本来面目。

崔南娘捉住他不断挣脱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你变吧，无论你日后是何模样，今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不！”燕恒低着头还是不断抗拒，想要将脸埋起来。

“你也知自己丑陋！”百里明廷见状，口中念咒对着燕恒甩袖施法。

顷刻间，燕恒现出原形来，一张翠青脸，两只绿眼睛，獠牙外露，分外狰狞。

谁能想到，方才那个风姿绰美的青年，原型居然是这个模样。

虽已经见过他本相，崔南娘还是抑制不住的心惊肉跳了一瞬，燕恒见自己本相尽显，忙掩袖捂住脸，那丑陋的面容上滑下眼泪来。

崔南娘见状握住他的手，让他放下袖子，她垂下眼睫，轻声道。

“今日玉秀神俊有何奇，他朝亦是白骨骷髅。”

说罢，她指尖抵着燕恒的脸，凑上前，再那崎岖不平的脸庞上轻轻绰下一吻。

“哐当”一声，百里明廷的剑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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