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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艺术的尽头派大星（第4页）

……

状态恢复的吴念第一时间没有反应，经过一分钟的愣神，在自己脑袋旁，一堆的香烟盒子里翻找，原本寂静的房间里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运气不错，还有一根。”声音沙哑，比发情期中连续操劳三天三夜也不停歇的牲口还要生涩。

随手拿起右手边某个幸运打火机，啪嗒！火亮烟燃。

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嘶！他美美地吸了一口。

还没来得及体验多巴胺带来的快感，剧烈的灼烧感就从喉管传来，原来是哪儿早已是长出了大量水泡，甚至有部分已经破裂，创口处血肉模糊。

咳咳咳！！！

咳嗽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太用力了，他好像不把肺腑咳出来不罢休。

吴念捂着嘴咳嗽，越来越急促，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喉管涌了上来。

在即将喷出口时，他猛然咬紧牙关，表情狰狞，生生止住了其喷涌之势。

浓郁的血腥味，似花朵，绽放于口鼻，而后将其生生咽了下去。

吴念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瘦脱相的脸庞，神情憔悴，全身脏污不堪，内外皆如腐木。

两眼凹陷，眼球红的要开血轮眼。

鼻子以下被红色侵染，身上的衣物一个季度不曾换洗，整个人散发出阵阵生人勿近的难闻恶臭。

整个人就仿佛是地狱深渊，竭尽全力向上攀登而来的索命恶鬼。

吴念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容中，嘴里又飙出了血。

牙齿上有血污也有他以前所厌恶的黄斑。

“真狼狈啊！”

“哈哈哈哈哈哈～”

吴念畅快得大笑起来，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在胸口无意义的抓揉，最后笑出了眼泪。

花费十五分钟清洗，他要体面地离开。

换上衣柜里他认为最得体的衣服，一件黑色风衣，回到自己床上，一挥手将床单合着被子，连带打包其中的垃圾一同扔在地上。

让这张床好看了些。

此时，吴念又在一阵翻找中，点燃了新的香烟，是他最喜欢的玉溪，口感醇厚柔和，值得细细品味。

将事先编辑好的短信，再次确认后，发给殡葬馆，下一秒，随手将手机甩飞，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在床上躺好。

嘶～哈！

猛抽上最后一大口，竟然将火星从开头嘬至中部，闭上眼，感受着烟气进入口腔，进入气管，进入肺部。

肾上腺素狂飙，抑制疼痛，尼古丁刺激着大脑分泌多巴胺，整个人好似飘飘欲仙。

他微侧着头，余光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证件，即使上面微微有点瑕疵，一些微不足道的灰尘，也遮盖不了下面奇迹的颜色——红色，那是他曾经追求的意义。

吴念愣住了。

一分钟后移开视线，品味着最后的、廉价的、伤身的享受。

呼～

吴念吐出二氧化碳，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别样的神彩，“等死，太过窝囊，都已经温和二十三年了，最后关头，大可不必装出优雅，我这一生TMD不欠任何人！”

话到最后，声音变得高昂，右手高高举起，握成拳头，手臂肌肉群鼓胀，随后拳头猛的朝心脏砸去，力道百分百，杀意十足。

砰！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然后是两眼一黑。

吴念死了。

嘴里还叼着即将燃尽的家伙事儿，那是什么？那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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