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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也扭过头，低下，看到了蜷缩在长椅上的乐玥。两人都无声地眨了眨眼睛。张佳乐反应了一会儿，率先打破沉默，指着菜单问她：“红茶拿铁加什么配料比较好？”“……”乐玥下意识地回答，“奶霜或者布丁吧。”“别‘或者’了，我就是决定不了才问你的。”“那就奶霜。”“好。加奶霜。”……张佳乐的饮料很快做好了。他握着杯子坐到了乐玥身边。加了奶霜的红茶拿铁不方便用吸管喝。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一不小心手没拿稳，杯子里的奶霜险些泼出来。他赶紧凑上去喝了一大口，倒是避免了奶霜溢出，但喝得太急，嘴上沾了一圈白花花的泡沫，像个低配版的圣诞老人，还傻乎乎的舔了舔嘴唇。乐玥硬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憋着笑给他递了张纸巾。“谢了谢了！”张佳乐擦干净嘴，总算是舒了口气，单手握着杯子往后靠到了椅背上。这个动作让他和乐玥的距离靠近了些，连肩膀都碰在了一起。乐玥又有些紧张了。“我说刚才怎么找不着你呢，原来是跑出来喝奶茶了。”还是张佳乐先打开了话题。“嗯……”乐玥慢了半拍，问道，“地图boss打完了？”“打完啦，还是被王杰希抢走了。啧，都怪叶秋那家伙……”“……？？？”这一次乐玥慢足足慢了两拍，才震惊地问，“叶秋？”“对啊。你们还不知道，那个君莫笑就是叶秋。”“！！！？？？”“这事儿暂时别告诉别人啊。”张佳乐嘱咐了一句。“我懂！”乐玥瞪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还没从这个惊天消息中回过神来。张佳乐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咧嘴笑得眯起了眼睛。但乐玥现在看着他的笑，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他不难过吗？为什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乐玥很想问他，但又不想破坏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心情，于是只好默默憋着，抿着嘴垂下了头。“你怎么了？”张佳乐还是看出了她的反常，“怎么这副表情？我说错什么了？”“没有……”乐玥再抬头，看到了张佳乐担忧的表情，他靠得那么近，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我……”刹那间，满肚子的话在身体里爆炸开——百花，于锋，繁花血景，孙哲平……这些人和事乱糟糟地挤在她的嘴边，硬是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她终于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情感，鼻子一酸，双眼就模糊了。张佳乐眼见着她的眼睛变得湿润，先是惊恐地后仰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凑过去，手足无措：“你你你怎么了？”乐玥吸了吸鼻子，拼命忍着眼泪摇头，最后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你……你不要难过。”明明哭的是她，却还在劝他“不要难过”。张佳乐听懂了她的意思。心尖上有点酸酸涩涩的。他的表情变得柔软了一些，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不难过啊。”不说不要紧，这话一出口，乐玥竟然直接哭出了声音。声音还不小，“哇”的一下，惹得整条街的行人都看向了他们。张佳乐赶紧把支在头顶的墨镜扯下来遮住脸，然后慌忙低声安慰她。“喂喂，别哭啦，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你想哭也可以哭出来的，哭出来……哭出来能舒服一点！”“我不想哭！”张佳乐苦笑着摸了摸脑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过，真的，所以快别哭了，没事的。”乐玥一时刹不住车，抽抽嗒嗒地哽咽道：“真……真的吗？”“真的！”张佳乐嘴角还微微带着笑，冲她点了点头以表真诚。但他越是笑，乐玥就越是难过，她再次哇地捂住了脸：“可是我难过！我很难过！我……都怪你！”“啊？？？”张佳乐没搞懂她的逻辑，但眼见着连奶茶店里的店员都探出身子来看他们的热闹了，甚至举起手机在拍视频了，他立刻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冲上去，抬手捂住了手机的镜头。“不好意思。别拍可以吗？”他的语气很有礼貌，但没什么温度。好在这个奶茶店小妹也没存坏心，连忙道着歉把那段视频删掉了。张佳乐这才转身回到长椅旁，在乐玥面前蹲下，好声劝道：“行吧，这锅我背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乐玥擦了擦眼泪，抱着手中的奶茶杯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你帮我去再买一杯奶茶吧，我想喝全糖的，三分糖的不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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