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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十豪对决（第3页）

***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队伍返回崇州。

城门开启，简青丘迎出，神色凝重：“周砚舟已在城外扎营，派使者前来询问为何昨夜鸣金诈退。我已按你留书回应，称‘战损惨重，暂避锋芒’。但他坚持明日入城会盟。”

“让他进来。”云若海走入城内，将铜印交予杜允忠，“但全城戒备，弓弩上弦，伏兵隐于市井。我要亲眼看看，这位‘庐州英雄’究竟是真是假。”

当晨曦再次洒落崇州城头，远方尘烟滚滚，“周”字大旗猎猎招展。

周砚舟率三百亲卫缓缓入城，盔甲鲜明，仪仗威严。他本人年约四十，面容刚毅，目光如炬，见到云若海时拱手长揖：“云兄守城两日，力挽狂澜，真乃国之柱石！”

云若海还礼，却不言语，只命人奉茶。

茶香袅袅，气氛看似和睦。

忽然，杜允忠一声厉喝：“搜身！”

两名死士疾步上前，强行检查周砚舟贴身衣物。后者勃然变色：“尔等何意？！”

下一瞬，从其内襟取出一封密函，火漆完好，印鉴清晰??正是以完整铜印伪造的“紧急军情调令”，盖有兵部骑缝章，签发日期为昨日午时！

“你不是周砚舟。”云若海盯着他，“真正的周将军此刻恐怕已被囚禁somewhere。你是裴仲衡养的替身，专门用于关键时刻冒充将领，煽动兵变。”

假周砚舟哈哈大笑：“聪明！可惜晚了！调令已发，三日后，边军必动！你们守住一座城又有何用？整个天下都将易主！”

“不。”云若海缓缓拔刀，刀尖指向对方咽喉，“只要还有一个人敢说真话，天下就不会彻底沉沦。”

刀光闪过，血溅白袍。

他提头立于城楼，向全军宣告：“此人为伪，意图伪造军令，动摇国本！诸君可见？这便是朝廷所谓的‘援军’！这便是律法背后的真相！”

万众哗然。

当天下午，云若海召集全城军民，于校场公开宣读陈?亲笔供词、兵库失窃记录、赵元礼临终口供，并展示半枚玉佩与竹简残文。

“我不是为了造反。”他站在高台上，声音传遍四方，“我是为了证明??有些人，比蛮夷更野蛮；有些官，比贼寇更凶残！他们穿着蟒袍吃人，却让我们为忠奸二字互相残杀！”

人群中爆发出怒吼。

“现在，我将以苍字营校尉之名，联合刑狱司、巡防营、民团义勇，成立‘靖难军’，不效朝廷，不奉私令，唯守黎民！若有志同道合者，请上前一步！”

一人出列，再一人，百人，千人……

战旗重立，上书两个大字：**清君侧**。

当晚，潘惠奇冒险启用私驿，将全部证据密封，由十二死士分六路送往各地豪侠、隐士、江湖报馆，誓要让真相燎原。

云若海独坐灯下，展开那张泛黄船票??目的地：南海归墟岛。

传说那里藏着一座剑冢，埋着上古剑修遗留的“天问录”，记载着如何以凡人之躯，斩断龙脉，重塑乾坤。

他轻轻抚摸刀刃，喃喃道：

“陆沉，你在哪里？”

窗外，星光渐明。

一道清越剑鸣，仿佛自九霄传来。

他知道，那个人终将归来。

而他们的剑，从来就不只是为了杀人。

是为了劈开黑暗，照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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