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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太元与寒君（第3页）

他顿了顿，望向广场中央那根最高的空白石柱。

“所以我就想，既然他们要抹掉所有不完美的东西，那我就偏要把不完美留下来。哪怕只是一枚生锈的钉子，一句口角，一场失败的爱情。”

舰长久久无言。

他知道，在银河联邦的数据库中，这类文明通常会被标记为“低稳定性风险区”，建议提前植入秩序模板。但现在他明白，**正是这种不稳定，才是生命最真实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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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探索船准备返航。

临行前，舰长独自来到城郊一座小山丘上。那里立着一块新碑，材质粗糙，显然是手工凿成。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浅浅的浮雕：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似在承接什么。

他伸手触摸，忽然感到一阵温热。

紧接着，脑海中响起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百世轮回：

>“你终于来了。”

>“我以为我会等到宇宙冷却。”

>“但现在我知道，我不是等你，是在等他们。”

>“而你，只是恰好看见了火。”

他猛地回头，四周空无一人。

唯有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声响，宛如低语。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迅速打开个人终端，将此次任务的所有记录打包上传，并在备注栏写下：

>【发现第328个自发觉醒文明】

>特征：拒绝完美模板，崇尚“有缺陷的自由”

>核心理念：怀疑即信仰，疼痛即真实

>建议评级：不干预

>附加请求：请将《逆命经》终章刻入联邦宪章首页

发送完毕后，他又做了一件事??删除了自己体内埋藏多年的“忠诚校准模块”。那是每个联邦官员入职时强制植入的芯片，确保对上级绝对服从。

随着一阵刺痛，他流下了十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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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深处，那颗由阿芜魂火凝聚而成的微型星体仍在缓缓旋转。它的信号如今已被三千多个文明捕获，形式各异：有的译作诗歌，有的编成童谣，有的化为舞蹈动作，甚至有一种硅基种族将其转化为地质震动频率，让整颗行星以心跳般的节奏诉说三个问题：

>**“你还好吗？”**

>**“你还在想吗？”**

>**“你愿意疼吗？”**

而在某个尚未命名的星系边缘，一艘流浪飞船正缓缓驶过一片陨石带。船舱内，一名年轻的驾驶员突然停下操作，怔怔地看着窗外。

“怎么了？”同伴问。

“我……刚刚做了个梦。”他声音微颤，“梦里有个女人对我说，‘别怕走错路，怕的是不敢迷路。’”

同伴笑了一声：“又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做同样的梦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转过头，“我们这群人，原本互不相识，各自逃难，却都在同一时间梦见同一个声音。而且……”他摸了摸胸口，“我明明从小就被切除了痛觉神经，可刚才，我竟然感觉心口有点疼。”

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驾驶员轻声说：“我想改道。”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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