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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明言微笑,“我可以等。”
就在这时,咨询室的门再次打开。高纯民走出来,眼眶微红,神情却轻松了许多。医生跟在他身后,温和地说:“俞小姐,轮到你了。”
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经过明言身边时,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咨询室比想象中温暖。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摆着绿植,沙发柔软得让人想陷进去。医生让她坐下,递来一杯热茶。
“放松些。”他说,“这里没有评判,只有倾听。”
俞定延捧着茶杯,指尖感受着温度。她开始讲述??从童年的家庭矛盾,到练习生时期的压抑,再到如今作为偶像的压力。她说起母亲的期望如何成为枷锁,说起粉丝的喜爱反而让她恐惧失去自我,说起每一次微笑背后隐藏的疲惫。
“你觉得最累的是什么?”医生问。
“是扮演。”她低声说,“我一直都在演一个完美的俞定延。可真实的我,会嫉妒,会自私,会想要逃避,会讨厌某些人……甚至……”她停顿了一下,“甚至会对不该喜欢的人动心。”
“这很正常。”医生点点头,“完美本身就是一种负担。你不需要对所有人负责,只需要对自己诚实。”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一个小时后,她走出咨询室。明言立刻迎上来,什么都没问,只是递给她一件外套??傍晚的风已经有些凉了。
“高纯民呢?”她问。
“去打电话了。”明言说,“给林娜琏。”
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车边时,俞定延突然停下。
“明言。”她转身面对他,“你刚才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他心跳漏了一拍,“哪一句?”
“全部。”她咬了咬唇,“我不是不回应,而是……太害怕了。怕你喜欢的只是我表现出来的样子,怕有一天你会发现,真实的我很糟糕,然后离开。”
“可我已经看见真实的你了。”明言轻声说,“那个会在深夜独自喝酒的女孩,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却偷偷哭过的女孩,那个嘴硬心软、总为别人着想的女孩……我都见过。而我,依然想留下。”
俞定延的眼泪再次涌出。这一次,她没有擦。
明言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试试看。”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手机突然响起。是高纯民发来的消息:“我和娜琏谈完了。她说她也需要时间,但我们没分手。”
俞定延看着屏幕,破涕为笑。她抬头看向明言,“你看,有时候勇敢一点,结果未必那么糟。”
“所以你也勇敢一次。”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晚风拂过,卷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远处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是为这一刻点亮的星辰。
“好。”她终于说出这个字,声音轻如呢喃,却坚定无比。
明言笑了,牵起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走吧,带你去吃火锅。这次,允许你喝冰啤酒。”
“前提是不许再说那种奇怪的分析!”她瞪他。
“成交。”他眨眨眼,“不过下次生理期,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能喝冰的。”
“你??!”她作势要打,却被他笑着躲开。
两人追逐着上了车,笑声在暮色中荡开。车驶离医院,驶向灯火通明的街道,驶向未知却值得期待的未来。
而在某间公寓里,林娜琏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高纯民的对话界面。
【你真的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她合上手机,嘴角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与此同时,经纪公司办公室内,一份关于“明言&俞定延深夜共赴心理诊所”的偷拍照正被助理紧急处理。社长盯着监控截图,眉头紧锁。
“盯紧点。”他冷冷下令,“要是传出绯闻,影响行程,你们都滚蛋。”
助理低头应是,心中却明白??有些事,早已超出掌控。
爱情从来不是计划内的剧本,它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悄然登场。
而这场始于分手、成长于挣扎、终将盛放于彼此凝视中的感情,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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