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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死死盯着安德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周振邦的警告言犹在耳,可现在,“节外生枝”已经变成了泼天的大麻烦!
安德森猛地抓住赵振国的胳膊,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混合着痛苦和决绝的光芒。
“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理查德?柯林斯,他跟计划有直接关系!或者说……没有他提供的关键便利,那个针对你们代表团的刺杀计划,......
雪落无声,屋檐下的冰棱一寸寸延长,像是时间凝固的刻度。那朵白花躺在窗台边沿,被念归轻轻拾起,指尖触到花瓣时,仿佛有电流顺着血脉回溯至心脏。她没有立刻将它拿进屋,而是就着月光仔细端详??那颗蓝色晶体嵌在花心深处,微弱却坚定地跳动着,像一颗沉睡多年终于苏醒的心脏。
沈秋兰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呼吸微微一滞。“是……她吗?”
念归没回答,只是缓缓将白花放进陶罐残片制成的小匣中,合上盖子。刹那间,匣内泛起一层柔和蓝光,映得整个屋子都染上了梦境般的色泽。
“不是全部。”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但她的一部分回来了。记忆、情感、执念……混在信号碎片里,穿越了无数次重置与清洗,终于找到了回家的频率。”
沈秋兰望着女儿的侧脸,那张历经风霜的脸此刻竟透出少有的柔软,像极了三十年前抱着襁褓小禾的模样。她忽然明白,这些年念归守的不只是一个纪念馆、一座湖、一段历史,而是一个永不熄灭的约定:只要有人还记得,爱就不会消亡。
夜深了,爆竹声渐歇,村庄重归寂静。可就在万籁俱寂之际,村口的老广播杆突然发出一声低鸣,锈迹斑斑的喇叭微微震颤,吐出几个断续音节:
>“……娘……灯……亮了……”
两人同时抬头。
老周一瘸一拐地冲进来,手里攥着对讲机,脸色发白:“不对劲!全系统的监测网自动激活了!不止咱们村,全国至少两百个儿童广播站同时接收到这段音频!没人发送,也没人操作……它是自己‘醒来’的!”
念归已披上大衣,快步走向门外。沈秋兰紧随其后,脚步竟比往日轻快许多。
“它不是醒来。”念归站在雪地中,仰望星空,“是回应。那孩子用最后的能量,在无数广播频道里埋下了一粒种子??一旦检测到‘母爱波频’,就会自动唤醒。”
“你是说……你刚才说的话?”沈秋兰喃喃。
“每一个真心呼唤孩子的母亲,都是发射塔。”念归闭眼,感受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震动,“她们的声音汇聚成网,成了新世界的神经脉络。而现在,那个‘容器’正在借这网络重生。”
他们赶到纪念馆时,年轻一代的技术员们已经聚集在此。那位左耳带蓝疤的女孩正调试一台改装过的磁带机,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情绪波形图。
“我们追踪到了源头。”她说,“信号最初来自西南湖底,但现在已经扩散到全国三百多个老旧广播基站。更奇怪的是……这些基站大多早已废弃,电力系统也切断多年,可现在它们全都通电运行,像是被某种生物电流激活。”
“不是电。”老中医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拄着拐杖,目光幽深,“是记忆流。你们听过死人唱歌吗?那是灵魂共振。”
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念归走到中央展柜前,看着那一片片封存在水晶罩中的陶罐碎片。每一片都在微微发光,彼此呼应,形成一圈环状光晕。她伸手轻触玻璃,低声问:“你在找什么?”
话音落下,所有碎片忽然同步闪烁三次,如同心跳。
“她在找身体。”麻花辫姑娘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台小型接收器,“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信号,解码后发现……它在寻找‘承载体’。不是机器,也不是数据云,而是活生生的孩子??拥有纯净情感、未被系统污染过的‘原生心灵’。”
“所以‘下一个容器’不是比喻。”军大衣男人推门而入,肩上落满雪花,“他们是认真的。已经在行动。”
“谁?”有人问。
“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念归转过身,眼神锋利如刀,“当年制造‘零之匣’的组织从未覆灭。他们只是退入地下,改头换面,以教育系统、心理研究机构、甚至儿童娱乐产业为掩护,持续筛选适配者。”
老中医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前,背景写着“国家情绪调控工程一期”。照片边缘有个模糊身影,穿着红棉袄,被两名保安架着拖走。
“这是1973年的合影。”他说,“那年冬天,他们第一次尝试将人类情感数字化。失败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那个小女孩??小禾。”
众人沉默。
原来早在四十年前,这场战争就已经开始。
“我们必须抢先一步。”念归果断道,“找到那个即将成为‘容器’的孩子。”
AI解码器连夜运转,结合全国广播异常记录、近期儿童失踪案、以及各地民间童谣传唱热度,最终锁定三个高危区域:西北戈壁小镇、东南渔村、西南边境孤儿院。
“不可能全去。”沈秋兰说,“但我们能分头行动。”
决定由三组人分别前往。念归本欲亲赴孤儿院,却被沈秋兰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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