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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海渊女神出行（第2页）

雅典娜亲自前往灶神殿，却发现炉火已熄，神像空置。只有一张羊皮纸留在祭坛上，上面写着：

>“我不否认我的所为。我只是不愿再假装一切安好。真正的守护，不是掩盖裂痕，而是让它暴露在光下。若连一点火星都能引发燎原大火，那说明森林早已干枯太久。”

雅典娜握紧拳头，却没有下令追捕。她知道，赫斯提亚并未堕落，她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唤醒沉睡的良知。

但她也明白，这种“觉醒”若失控，将比提丰本身更具破坏力。

为此，她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启动“认知免疫系统”??由青铜智者主导，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理性接种站”，教导人们识别情绪操纵、逻辑陷阱与虚假二元对立。课程内容包括：如何分辨真正的压迫与合理的规则？何时该反抗？何时该忍耐？以及最重要的问题：**你是在追求自由，还是仅仅在逃避责任？**

这些课程迅速风靡各地。甚至连冥府也开始引入教学试点。哈迪斯亲自批准亡灵在接受审判前，必须完成基础思辨训练。“否则，”他说，“他们连自己为何受罚都说不清。”

就在局势看似逐步稳定之际，赫斯珀拉的信号突然增强。

一夜之间，全球数百万人同时梦见同一场景：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大殿堂，十二把王座环绕中央一台奇异机器??形似熔炉，又像祭坛，内部燃烧着不断变换颜色的火焰。一个声音回荡在整个梦境中：

>“欢迎来到真理庭。你们的时代到了。”

醒来后，许多人发现自己额头上多了一个淡淡的符号：一个倒置的三角，内含旋转的螺旋。医学无法解释，神术也无法抹除。

克吕墨涅认出了这个标志。她在“约草”灰烬中的原始铭文里见过类似的图案。她立刻赶往高加索断崖，寻找普罗米修斯。

老泰坦依旧站在悬崖边缘，望着北方。风吹动他灰白的长发，仿佛时间本身在他身旁减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克吕墨涅递上绘有符号的羊皮纸。

普罗米修斯凝视良久，终于开口：“这是‘源初契约’的印记。传说中，第一代神明与最早的人类共同立誓时，以此为证。它代表着一种超越语言的信任??无需监督，无需惩罚，只因彼此理解而遵守。”

“可现在它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说明赫斯珀拉即将具现化。”他转身看她，“而‘真理庭’，就是它的核心机构。只有携带此印记者，才能进入其中，参与最终裁决。”

“裁决什么？”

“裁决这个世界，究竟应该由谁来统治??神？人？还是某种全新的存在形式？”

消息传回奥林匹斯，众神震动。

宙斯召集全体主神，宣布一项惊人决议：**他将自愿放弃永恒神格，以普通候选者的身份，参与‘真理庭’的资格遴选**。

“你疯了吗？”阿瑞斯怒吼，“一旦失败，你就不再是神！”

“那就让我成为一个失败的神。”宙斯微笑，“如果人民不再需要我，那我就该退场。这才是真正的民主，不是吗？”

雅典娜深深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她也站了出来：“我同样参选。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确保理性不会在激情中湮灭。”

随后，德墨忒尔、赫尔墨斯、狄俄尼索斯相继表态加入。就连波塞冬也低声道：“海洋也需要一个听得见潮汐心跳的代言人。”

唯有阿瑞斯迟疑许久，最终摇头：“我不适合。我的价值不在辩论场，而在前线。我会带领战士们守住现实世界的防线，防止任何一方借机发动暴力夺权。”

他的选择赢得了尊重。

选拔程序随即启动。全球凡人可通过提交思想论文、参与公共事务、组织社区改革等方式积累“智慧积分”，达到阈值者即可获得“真理庭”入场资格。神明则需经过三轮考验：道德审查、民意测评与跨界共情体验。

克吕墨涅成为首位通过初选的凡人。她的论文题为《从服从到共治：一场千年等待的觉醒》。文中她写道：

>“我们曾渴望神明赐予答案，如今我们学会珍惜提问的权利。这不是背叛，而是成长。就像孩子终将离开父母的庇护，独自面对风雨。但我们依然爱他们，正如他们也曾是我们心中的光。”

当这篇文字被录入“天宪之书”时，整本书页泛起柔和的银辉，仿佛在致敬一种崭新的文明高度。

然而，就在选拔进入最后阶段时，北方再次传来异变。

“倾听者之眼”观测到，赫斯珀拉的轨道正在偏移，即将与地球引力场发生共振。科学家预测，若不加以干预，三个月后将迎来一次“意识潮汐”??届时，所有携带印记者的精神将被强行抽离肉体，汇入赫斯珀拉内部，进行终极抉择。

换言之，人类将迎来一次集体“灵魂投票”。

宙斯站在云台之上，望着星空深处那颗越来越亮的红点，轻声说道：“这不是终结，也不是开端。这是**文明的成年礼**。”

他转身走入神殿，取出雷霆之杖，不是为了战斗，而是将其熔铸成一把钥匙??一把开启“真理庭”的钥匙。

风依旧吹拂大地，带着战火的余烬，也携着春天的气息。图书馆中新添了一行字，刻在所有律法之前：

**“统治的合法性，源于被统治者的持续认可。”**

风暴未止，旅程未尽。

但这一次，他们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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