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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剑道三千卷（第2页）

九师兄猛然转身，目光如电，直射这边。

楚槐序心头一跳，再回头时，灰袍人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缕檀香，证明方才并非幻觉。

他攥紧拳头，脑海中思绪纷乱。

若一切属实，那他根本不是偶然来到这里，而是被某种命运牵引而来。而这颗“归墟引”，正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钥匙。可问题是??他是谁？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为何会被选中？

他望着九师兄渐行渐近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从进入君子观以来，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正常”。他们练剑、吃饭、行礼，一切都井然有序，可那种秩序之下，藏着深深的疲惫与压抑。

尤其是九师兄。

每次他说“没什么”的时候，语气越是平静，眼神就越空洞。

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偶，在重复着早已失去意义的动作。

楚槐序深吸一口气，迎上前去。

“九师兄。”

九师兄脚步一顿，侧目看他。

“你说过，修的是心，不是剑。”楚槐序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心，还在吗？”

空气仿佛凝固。

九师兄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楚槐序分明看到，他腰间的黑色珠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片刻后，九师兄开口，声音低沉：“你不该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该？”楚槐序逼近一步，“因为你已经忘了答案？还是因为你知道答案，却不敢说？”

“够了！”九师兄忽然厉喝，袖袍一挥，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楚槐序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掀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果然……你不是真正的九师兄。”他撑着地面站起来，抹去嘴角血迹，“真正的九师兄不会对我动手。哪怕我只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他也不会伤我分毫。”

九师兄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恢复冷漠：“你疯了。”

“疯的是你们。”楚槐序指向远处那些刚刚收剑归鞘的大道士们，“整整七年，你们每天重复同样的仪式，舞同样的剑法，吃同样的粥，说同样的话。你们以为这是修行？这只是轮回！是一个被困在时间夹缝里的死局！”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胖子道士也收起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楚槐序。

“你说什么……时间夹缝？”多男忍不住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七把‘道祖’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却总有细微差别？”楚槐序环视四周，“因为它们不是同一时期的产物！每一把，都是不同年代的‘赐剑仪式’中留下的遗物！而你们……已经在这段时光里循环了无数次！”

“荒谬！”一名大道士怒斥，“观主亲授大道，岂容你如此污蔑！”

“那我问你??”楚槐序猛然指向那口古钟，“这钟，为何七年未曾敲响一次真正的‘破障钟’？为何每日晨练结束，鸟儿都会停在半空？树叶会悬而不落？你们真的以为那是灵气充沛所致？那是时间停滞的征兆！”

全场死寂。

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韩霜降站在角落，脸色苍白。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是无法触碰任何实物??因为她早已死去多年。她现在的存在，不过是记忆投影，是那段时光残留在“归墟引”中的回响。

“所以……我们都是死人？”她声音发抖。

“不。”楚槐序摇头，“你们是‘残念’。是当年那场变故后，被强行困在此刻的魂魄碎片。而真正活着的，只有‘归墟引’本身。它在等一个人，一个能让时间重新流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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