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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剑法大圆满（第2页）

“生也好，死也罢，都不重要了。”女子摇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我不是普通人。”她说，“我是道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具‘执念化身’，代他守护因果线。当年你入君子观，本不该活过第一年??因为你命格属‘逆天者’，注定与大道相冲。是我以自身为祭，替你改了命轨。”

我听得心头轰然炸响。

改命？以身为祭？

“那你为何要退婚？”徐子卿声音嘶哑。

“因为情劫是最难渡的一关。”她望着他，“我爱你，所以我不能留。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会因情滞道，终其一生困于八境；可若我离开，你才能走出自己的路。这是代价，也是成全。”

“胡说！”我怒吼，“谁给你权力决定他的命运？！”

女子转向我，目光平静：“你以为他是靠自己走到今天的吗？每一次险死还生，每一次突破瓶颈，背后都有我在暗中拨动因果。就连那盘棋……之所以是平局，是因为我在最后一刻，让韩霜降的手迟了半息。”

韩霜降脸色煞白：“原来如此……难怪我明明可以落子，却突然心神恍惚……”

“你们恨我，我不怪。”女子轻声道，“可若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样做。”

徐子卿忽然笑了，笑中带血：“所以你是神，是守护者，是高高在上的安排者……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我要的不是被设计好的‘正道’，不是什么果位、传承、大道！我要的是一个能并肩看雪的人，是一个会在冬夜为我煮茶的人，是一个……不会在我转身时就消失的人！”

他一步步逼近虚影，眼中燃着火：“你说爱我，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推开我！你说成全，可你成全的是‘道’，不是‘我’！”

女子沉默。

良久，她低声道：“那你现在想怎样？”

“我想毁了这个局。”徐子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需要谁为我铺路，也不需要谁替我选择。我要走的路，只能由我自己踩出来！”

他猛然拔出佩剑，一剑斩向玉简！

“不可！”女子惊呼。

但已来不及。

玉简碎裂，虚影剧烈扭曲，整座洞窟剧烈震动，仿佛天地都在震怒。壁画一块块剥落，祭坛崩裂，地下传来沉闷的咆哮，似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你做了什么！”韩霜降拽住他手臂。

“我斩断了因果线。”徐子卿喘息着，“从此以后，没人能再替我们安排命运。”

就在这时，地面轰然塌陷，我们三人齐齐坠入更深的地底。

跌落在一片奇异的空间里。

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无数漂浮的镜面，每一面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有的是我挥剑斩断情缘的那一刻，有的是韩霜降在棋局中犹豫落子的瞬间，更多的，是徐子卿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仰望星空的画面。

而在中央，悬浮着一颗透明晶体，形如心脏，缓缓搏动。

“这是……心灯的另一部分？”我抬头望去。

“不。”韩霜降声音发颤，“这是‘原初之心’??传说中道祖未成道前，遗落的人性残片。所有被舍弃的情感、犹豫、软弱、执念，都被封印于此。”

话音未落，晶体忽然裂开一道缝。

一道声音从中传出，竟是道祖本人：

**“九百年前，我也曾面临选择。是登临绝顶，还是归隐山林？是执掌万法，还是牵一人之手？我最终选择了前者，可当我飞升那天，才发现心中空荡，大道虽成，情已尽失。”**

我们屏息听着。

**“于是我留下两样东西：一是心灯，考验后来者是否仍有真情；二是这颗原初之心，等待有人愿意回来，拾起那些被抛弃的东西。”**

“所以……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力量？”我喃喃。

“是找回。”韩霜降泪流满面，“找回那个为了兄弟敢闯龙潭的你，找回那个宁愿输棋也不愿伤人心的徐子卿，找回那个明知结局仍愿执子之手的自己。”

徐子卿走向晶体，伸手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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