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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谁能学会万剑归宗（第2页）

“原来如此……”深渊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你竟以己身为祭，补全了剑阵？可这样一来，一旦剑灵反噬，你将魂飞魄散，连轮回都无法进入！”

“我知道。”楚临微笑，“但总得有人走在前头。就像当年我父亲抱着冰冷石碑时，一定也希望有个人能告诉他：别怕，这条路有人走过了。”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印，口中轻诵《归墟九引》终章：

>“月照九星，心钥自开；

>血引归墟，魂连古今；

>九心同照，剑出无尘。”

青光暴涨，自他体内蔓延而出，顺着地脉涌入封印核心。那口青铜钟轰然鸣响，九次之后，整座古城腾起百丈光柱，直冲云霄！万里黄沙在这光芒下翻滚如浪，竟渐渐凝结成一片绿洲雏形??草芽破土，溪流初现，枯木逢春。

深渊发出最后一声嘶吼：“你不该这么做！他们不会感激你！他们会忘记你！百年之后，又会有人重建献祭制度！”

“也许吧。”楚临睁开眼，目光温柔，“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曾经有人宁愿焚尽自己，也要为他们照亮黑夜……那就够了。”

他说完，身形开始逐渐透明。

不是死亡，而是升华。

他的肉身化作点点青光，融入归墟剑意之中，成为维系天地平衡的新锚点。而在遥远的青霄宗祭坛上，那枚温润玉佩忽然自行升起，悬浮半空，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辉。所有借剑者在同一时刻心有所感，齐齐抬头望天。

林昭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师兄……你一直都在。”

***

十年后。

东海之滨，渔村小镇。

晨雾弥漫，海浪轻拍礁石。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渔夫坐在岸边修补渔网，身旁蹲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沙滩上一笔一划地画着一把剑的模样。

“爷爷，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她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真有一个人，用自己的命修好了世界的裂缝？”

老渔夫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远方海平线，笑了笑：“怎么不是真的？每年春天，海边都会开出一种青色小花，只开一夜，香气能飘十里。当地人叫它‘临光’，说是那位大人留下的痕迹。”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问：“那现在还有人当借剑者吗？”

“有啊。”老渔夫点头，“不过现在的借剑者不一样了。他们不用牺牲，也不用害怕。他们只是每天做一点小事??帮邻居挑水、教孩子读书、夜里巡逻防贼……这些事加起来，就成了守护世界的剑。”

小女孩似懂非懂，低头继续画画。忽然，她发现沙中的剑影泛起淡淡青光，一闪即逝。

她惊呼：“爷爷你看！”

老渔夫却只是轻轻摇头，眼中泛起一丝追忆：“别怕，那是剑在回应真心。说明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相信光明。”

风起，卷走细沙，露出底下一行早已刻好的字迹：

**“剑不出鞘，亦可护世。”**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海岸。远处传来孩童清脆的诵读声，那是新编的启蒙课本里的一句话：

>“昔有楚氏子，负父行雪夜，破妄立新规，舍身成剑心。后人称曰：借剑者，非取天地之力，乃以己心为刃，斩混沌，照幽冥。”

而在无人可见的虚空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望着这片宁静山河，嘴角微微扬起。

他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因为他已是传说本身。

风过无痕，唯剑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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