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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北上兵出晋阳（第2页）

所谓“风雷阵”，乃是贾思勰近年秘密研发的地形武器系统。利用西北常年强风，在沙地中埋设数百个玻璃火罐，罐内装填磷粉与细铁屑，一旦被踩踏或震动，便会连锁引爆，形成一片火风暴，号称“百步之内，草木俱焚”。

“可若百姓误入？”有人犹豫。

“我会提前疏散。”高羽语气不容置疑，“战争从来不是请客吃饭。我们要赢，就必须比敌人更狠，比朝廷更决绝。”

次日清晨，高羽亲赴白骨泽试验场，监督火箭炮第一轮模型测试。

试验台位于湖畔干涸河床，由厚达五尺的夯土墙围护。工匠们按照图纸铸造出缩小版铜筒，长约三尺，口径两寸，底部设有导流孔与稳定支架。内装特制火药??采用九蒸九晒法提纯硝石，混合硫磺与炭粉，并加入微量硼砂防潮。

“点火！”欧阳烈一声令下。

火折子触及引信，瞬间轰鸣炸响！

只见那铜筒剧烈震动，一道炽白火焰自尾部喷出，推动整件装置向前猛冲，竟离地飞起丈许，划出一道弧线后坠入湖中，激起巨大水柱。

成功了！

全场爆发出震天欢呼。

虽未能精准命中目标，但飞行距离已达八百步，远超普通投石机。更重要的是，它确实实现了“无管发射”与“反冲推进”的原理验证。

“改进方向明确。”贾思勰激动记录，“需增强筒体强度，改用锻铁包裹；增加尾翼稳定飞行轨迹；优化火药配比，延长燃烧时间。”

高羽看着湖面余烟，久久不语。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场，不在试验场，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域荒漠。

当晚，他独自登上白骨泽最高?望塔，手持千里镜遥望西北。星空之下，大地苍茫，仿佛亘古不变。但他知道，变革已在酝酿。

忽然，远方出现一点火光，继而化作数十点，连成一线，迅速逼近。

“敌袭！”哨兵吹响铜角。

高羽立即下令全堡戒严。片刻后，探马回报：并非吐蕃，而是来自敦煌的一支信使队，为首者竟是王仁裕之女王婉儿，年方十九，精通骑射与兵法，此次孤身突围，带来一封血书密信。

信中写道：吐蕃大军已于昨日进入沙丘地带，前锋五千人尽数陷入“风雷阵”，烈火席卷沙海，死者枕藉，残部溃逃。王仁裕率军追击，斩首三千，俘获战马千匹。然其本人亦在冲锋中负伤，现退守玉门关内休整。

更令人振奋的是，她在溃兵口中审出惊人情报：吐蕃此次南下，背后竟有波斯萨珊遗族资助，提供了一种名为“希腊火”的粘性燃烧剂，遇水不灭，专用于焚毁城门与舰船。而输送渠道，正是通过回纥旧道，经碎叶城转运。

“原来如此。”高羽恍然，“回纥虽亡，但其商路仍在运转。我们必须彻底斩断这条毒脉。”

他当即提笔修书三封：

一封致凉州、甘州、肃州三地刺史，命其联合清剿境内可疑商队，凡携带蓝色陶罐者，格杀勿论；

一封送往长安太学，召见研究西域古语的学者裴昭，命其破解波斯文书信格式，以便伪造通行证混入敌后；

第三封，则交予左兰雅：“你即刻启程，带五名赤翎卫，潜入碎叶故地。目标：查明希腊火储藏点，绘制地图，伺机焚毁。必要时，可联合当地反抗部落，共举义旗。”

左兰雅接过信笺，轻轻抚过面具上的赤翎凤凰，低声道：“若我能活着回来，记得给我讲讲那个童谣里的‘娘子兵’故事。”

高羽点头：“等你回来，我亲自为你编一首新的。”

三日后，左兰雅率队出发，伪装成波斯商旅，携带改良版“冰晶丸”??一种可在高温下缓慢释放毒烟的小型胶囊，用于暗杀守将。

而与此同时，白骨泽的炉火日夜不息。天工阁已完成第二代火箭炮设计，主体改用双层锻铁筒，内部螺旋纹路精细打磨，尾部加装四片铁质尾翼。试射距离突破一千五百步，且落点偏差不足十步。

高羽亲自命名：“贞观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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