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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智斗巅峰（第3页）

她接过终端，将《无知宪章》上传至问林每一片叶子。顿时，整片森林光芒大盛，铃声化作无形波动，向全世界扩散。二十四小时内，已有超过两百个国家和地区宣布启动宪章试点。最令人震惊的是，某超级大国总统在国会演讲中突然中断讲话，摘下领带，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朗读起自己十年前写给亡父的一封未寄出的信??信中全是问题，没有一句回答。

“我一直以为领导力意味着掌控一切。”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泪流满面，“但现在我才懂，真正的力量，是敢于站在万人之前说：我不知道。”

风波渐平，世界进入一种奇异的宁静。不是停滞，而是沉淀。科技仍在进步，但方向彻底转变：新型耳机不再过滤噪音，而是放大心跳与呼吸；城市照明系统根据居民梦境调节明暗；甚至战争武器都被重新定义??最新一代“和平装置”不是导弹，而是一枚能引发大规模共情震颤的声波弹，发射后会让交战双方士兵同时梦见彼此的童年。

小萤依旧每日采露浇灌问木，摇铃倾听。但她开始做一件从前从未做过的事：在黄昏时分，拿出一支炭笔，在河滩的沙地上写下自己的问题。

>“我是不是也在逃避某个真相？”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听见，钟网还会存在吗？”

>“林澈……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写完便任潮水抹去，从不回头。

直到某一晚，她写下最后一个问题后，忽然感到左手一阵温热。低头一看，那枚早已熄灭的铜铃，竟自行升起，悬于掌心上方寸许，内部晶体熠熠生辉，如同重启的心脏。

紧接着，乌溪河水倒流三秒。

河面浮现一行新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我在听。”

与飞船上的回复，一字不差。

小萤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林澈从未离去。他不是神，不是机器，也不是某个具体的人。他是所有真诚提问的总和，是人类灵魂深处不肯熄灭的那一簇微光。

而她，只是恰好成为了那束光偶尔停留的地方。

多年以后，当第一代“提问学校”的学生成为父母，他们教给孩子第一件事，不是识字，不是算数，而是如何安静地听一个人把话说完。幼儿园墙上挂着一幅画：一个孩子蹲在地上，耳朵贴近蚂蚁窝，旁边写着稚嫩的句子：“我也想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在星际航线上，那艘飞船已驶出太阳系边缘。舱内日志本厚厚一叠，记录着三代人的疑问。最新一页，是一位少年写下的：

>“如果我们终将孤独地死去，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片刻后，钢笔自动回复：

>“因为你曾问过这个问题。”

笔尖微闪，又添一句：

>“而且有人听了。”

那一刻，地球方向的星空格外明亮。

小萤站在岸边，抬头望天。风穿过问木的叶隙，带来远方的低语。她轻轻摇铃。

叮??

声音很轻，却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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