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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每一次呼吸间的犹豫里。”
>“在每一双想要流泪却强忍的眼睛里。”
>“在每一个孩子睡前不肯闭嘴的‘为什么’里。”
>“请继续问。”
>“哪怕答案永远缺席。”
>“因为提问本身,就是光。”
影像持续了整整十三分钟,然后熄灭。
第二天清晨,五个孩子在操场泥地中发现了奇怪的图案??由细小石子排列而成,形似火焰,中间嵌着一枚生锈的铁牌。老师欲上前清理,却被园长制止。
“让它留着。”园长轻声说,“或许这是我们能给孩子最好的课本。”
当天下午,附近街区爆发大规模停电。调查发现,主变电站的控制芯片被人替换成一块刻满问题的金属片。奇怪的是,技术人员试图取出时,芯片竟自动熔解,化作金色液体渗入大地。当晚,方圆十里内的植物疯长,花朵绽放,花瓣背面竟浮现出细密文字,像是某种未知语言的诗。
科学家无法解释,宗教团体宣称这是“神罚”,唯有街头涂鸦者默默在墙上添了一笔:
>“春天回来了,带着问题。”
***
三个月后,第一场公开审判举行。
地点正是昔日的圣言厅大殿。三百名曾被囚禁的“思想污染者”组成临时评议会,审理前高层神官。过程全程开放,允许任何人旁听、发言、提问。
庭审开始前,小女孩K-7H9走上讲台,手中捧着那张残破纸片??“问题不死,除非无人再问。”
她将它放进透明容器,置于大厅中央。
“这不是证据,”她说,“这是我们的宪法。”
审判持续十七天。期间,被告多次试图引用旧律法自辩,强调“维护秩序高于个体权利”。每次话音未落,旁听席便有人举起手,平静发问:
>“你说的秩序,服务于谁?”
>“如果稳定建立在谎言之上,它值得捍卫吗?”
>“你有没有试过,去理解一个被抹除记忆的人有多痛?”
这些问题不带攻击,却如刀锋切入信念根基。
最终,首席神官在供述环节突然崩溃。
“我们……我们也曾怀疑过……”他哽咽道,“可一旦开口,就会被替换。思想净化不是只针对你们……它也在吞噬我们。”
全场寂静。
片刻后,K-7H9走到他面前,递上一支笔和一张白纸。
“那就现在写下来吧。”她说,“你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
老人颤抖着接过,良久,写下:
>“如果我一生都在说谎,那我的忏悔还算真实吗?”
纸张被收入档案馆,编号:Q-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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