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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张守义（第2页）

“他们在绘制中国的生态脆弱图谱。”达瓦扎西对专家组说，“每一份儿童录音、每一次水质报告、每一帧大棚监控，都是他们拼图的一块。他们要的不只是破坏，是预判。”

于是，她做出一个大胆决定：反向播种。

她联合中科院空间中心，设计了一套“虚假生态信息包”，包含伪造的地下水污染数据、虚报的重金属超标点位、夸大其词的生物多样性衰退模型，并通过几个已被渗透的边缘节点悄悄释放出去。这些数据看似真实，逻辑严密，甚至配有精心制作的儿童录音佐证??比如一个女孩哭着说“我家牛喝了井水死了”。

一个月后，情报反馈：境外某环保NGO召开闭门会议，依据这批数据起草了一份《中国农村生态崩溃预警报告》，准备向联合国提交。

“收网。”达瓦扎西下令。

国家安全部门顺势展开全球布控，锁定多个位于东南亚、欧洲的技术中转站，顺藤摸瓜挖出一个跨国环境情报网络。其背后金主竟是某国战略研究机构，打着“全球生态保护”旗号，实则收集我国粮食产区、水源命脉、人口聚居区的环境韧性数据，用于制定对华非传统安全遏制策略。

丑闻曝光当天，外交部发言人冷冷回应：“有些人总以为中国的大地上只有荒芜与污染，却看不见千万普通人正弯腰种下希望。他们读不懂这片土地的语言，更看不懂这里人民的心。”

年底，达瓦扎西受邀在联合国环境署线上论坛发言。她没有讲技术，没有列数据，而是播放了一段一分钟的音频??来自海南渔港一个十岁女孩的口述日记：

“今天我和爸爸去捡海漂垃圾。我们捡了十七个塑料瓶，还有半个破渔网。海水还是蓝的，但我怕它有一天会变黑。老师说，只要我一直捡下去，大海就不会忘记干净的样子。所以我答应它了，每年生日那天，我都来这儿说一遍：‘你还很美。’”

全场静默三秒，随后掌声久久不息。

回国后，她收到一封手写信，寄自云南大理。信纸粗糙，字迹稚嫩：

“达瓦姐姐：

我们班成立了‘湖守护者小队’，每天放学绕洱海走一圈。昨天发现有人往水里倒洗鱼水，我们举着pH试纸拦住他，他说我们是‘多管闲事的小屁孩’。可今天我们又去了，他还躲着我们走。

我们不怕骂。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走。

祝你新年快乐，愿你的电脑永远不断电。

小队长李晓雯”

她把信贴在办公室墙上，旁边是那张全国绿点地图。

2023年元旦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大棚。番茄藤蔓上凝结的露珠闪闪发亮，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达瓦扎西走进田间，手里拿着一把新研制的微型探针，准备测试“根系计划”首代传感器的埋设效果。

王海生扛着铁锹走来：“听说今晚要直播‘土地守夜人’跨年特别节目？央视派了摄制组。”

“嗯。”她点头，“但他们不能拍具体设备，只能拍人。”

“那就拍咱们。”王海生咧嘴一笑，“让全国人民看看，啥叫顶天立地的农民。”

午后，全村动员。孩子们穿上绿色T恤，手持自制标语牌：“我脏不怕，土不能脏”“我的家乡会呼吸”“我们是大地的脉搏”。摄像机架起时，没有人怯场，反而争着说话。

一位老太太对着镜头认真地说：“我活了七十八岁，头一回觉得自己说的话能救一条河。”

直播结束时，点击量突破两亿。微博热搜前十占了六条。最火的一条视频是一位盲童用手抚摸土壤监测仪外壳，轻声问：“它疼吗？如果它生病了，我会听不见。”

当晚，达瓦扎西再次登上监测中心屋顶。夜空清澈，繁星如织。她打开手机，进入“根系计划”内测界面。屏幕上，冯家屯的土地剖面图缓缓展开，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深度的湿度、酸碱值、微生物活性……仿佛大地的心跳图。

她轻声说：“听，它在跳。”

远处，一群年轻人正围着篝火唱歌。歌词是他们自己写的：

>“我不怕风雨狂，

>因为脚下有光；

>不怕黑夜长，

>因为心中有壤；

>若有人想毁掉春天的模样，

>我们就是不肯低头的倔强。”

歌声随风飘远，融入旷野。

达瓦扎西低头看了看手表，23:59:45。

她按下发送键，将今日全国所有村级站点汇总的环境数据包上传至国家云库。这一次，数据流顶端加了一句自动签名：

**“本报告由107，843名‘种子哨兵’共同见证。”**

零点钟声响起。

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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