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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塔如一柄倒插天地的星晶巨剑,自塔基至塔顶,星辰威压层层叠加。
第一层,陈胜负剑而立,刚踏入塔内的瞬间,脚下便泛起细密的星纹,如活蛇般窜向场地中央。
“嗡??”
星纹交织处,星辉骤...
晨光初透,薄雾如纱般浮在赤脊村的山脊线上。野蓟花在石缝间摇曳,紫红色的花瓣沾着露水,像是昨夜星辰坠落后的残痕。村口那口古井依旧静默,井沿上刻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每一道都对应一个孩子第一次提出“为什么”的日子。
苏璃蹲在井边,指尖抚过那些凹痕。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褪色的红绳,末端系着半枚锈蚀的铜钱,那是她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东西。“疼的时候,就捏它。”母亲说,“记住,不是为了忍住,是为了记得。”
她抬头望向天空。K-379的大气层正泛起微弱的涟漪,仿佛有无形之物穿行其间。这是“火种信号”与地核钟楼共振的结果,只有极少数人能感知到这种波动。而她,自幼就能听见风里的低语。
“你又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璃回头,看见叶临渊拄着铁钉拐杖缓步走来。他已年过百岁,背脊佝偻,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自从十年前撕毁神经链接器后,他的大脑再未接入任何系统,全凭记忆与直觉行走世间。有人说他是疯子,也有人说他是唯一清醒的人。
“我梦见她了。”苏璃轻声说,“阿芜。”
叶临渊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腕上的红绳。“她说什么?”
“她说……‘别让答案杀死问题’。”苏璃望着井底幽暗,“我还看见一座桥,由无数断裂的问题搭成,横跨虚空。有人走过,每踏一步,桥就崩塌一截。可他们还是走了过去。”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是‘逆命之路’。传说中,唯有真正问出‘我不信’的人,才能踏上它。”
苏璃皱眉:“可如果桥会塌,为何还要走?”
“因为桥的意义不在抵达,而在建造。”叶临渊走近井边,将铁钉轻轻插进泥土,“你看这口井,五百年前曾埋下第一块《逆命经》铜匣。那时人们以为它是叛乱的开端,后来才发现,它其实是种子。种下去的不是反抗,是怀疑。而怀疑,是最慢生长却最深扎根的东西。”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一群背着木书包的孩子跑过田埂,手中挥舞着新发的《怀疑手册》。今年的版本多了一页附录:《如何向神提问》。
“他们已经开始教孩子质疑‘天意’了?”苏璃问。
“不只是质疑。”叶临渊摇头,“是教会他们,连‘神’这个概念本身,也可以被追问。比如??‘如果神注定全知,那?是否知道自己的无知?’”
苏璃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井水突然泛起一圈涟漪,无风自动。紧接着,井壁内侧浮现出一行淡金色文字,如同用光写就:
>**“第一百零八世,归来。”**
苏璃猛地后退一步。
“你看到了?”叶临渊低声问。
她点头,声音发颤:“这是我第八次轮回的标记……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老人凝视着那行字,缓缓跪下,以额触地。
“她认出你了。”他说,“不是作为苏璃,而是作为‘持火者’的本源。”
苏璃脑中轰然炸响。记忆如潮水倒灌??她曾在七世之前,于一场星域大战中焚尽己身,只为将《逆命经》残篇注入一颗流浪彗星的核心;她在第三世为哑女,在纸上写下十万遍“为什么”,最终唤醒沉睡的地脉意识;而在今世之前最后一生,她是联邦最高审判官,亲手销毁了“完美人格模板计划”的全部数据,并在自毁程序启动前留下一句话:
>“宁要吵闹人间一日,不要寂静天堂万年。”
那些都不是偶然。每一次重生,她的天赋都被固定下来??**【绝对怀疑】**。不是简单的不信,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能力:只要她真心提出一个问题,现实就会为之动摇。
这也是为何阿芜能在千年后感应到她。
“你是火种的守护者之一。”叶临渊抬起头,“而她……是点燃火种的人。”
井中的文字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投影般的画面:一片荒原之上,立着数千座形态各异的石碑。有的高耸入云,有的矮小如坟,碑文五花八门??
>“我拒绝被拯救。”
>“快乐不该是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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