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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战前布置（第1页）

广宁城内的校场上，明军旗帜如林，甲胄鲜明。崇祯亲率的一万五千主力与袁崇焕、祖大寿、曹变蛟的部队汇合后，总兵力已达三万人，阵列整齐，气势如虹。相比之下，城外岳托大营仅剩五千残部，强弱悬殊一目了然。

崇祯身着明黄色戎装，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台下诸将。最引人注目的是吴三桂，他虽因攻克娘娘宫有功，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敢与崇祯对视，后面让曹变蛟救援广宁城，而没有让他继续去，——他就深知自己私自行事的旧账，崇祯皇帝已经知道了。

阅兵结束后，崇祯单独召见吴三桂于督师府内。屋内气氛凝重，仅崇祯与吴三桂二人相对而立。“吴将军，此次驰援广宁，攻克娘娘宫，看住辽河以东的建奴济尔哈朗等人不能轻动，你就已经立下大功。”崇祯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吴三桂连忙躬身：“陛下谬赞，此乃陛下调度有方，末将不敢居功。”

“不敢居功？”崇祯冷笑一声，缓步走到他面前，“那私自劝降汉军、引发海城内乱之事，将军也敢做不敢认吗？朕是不是应该给你提前庆功？”

吴三桂浑身一震，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陛下，末将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想为明军扩充兵力，战机稍纵即逝，并非有意逾矩……”

“情急？”崇祯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你是情急为大明，还是情急为自己扩充势力？”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朕知道你骁勇善战，也知道你野心勃勃。但你要记住，辽东是大明的辽东，兵权是朕的兵权。你若真心为大明效力，朕自然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但你若敢再私自行事，拥兵自重，朕的刀，可不认人。”

吴三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末将知罪！日后定当谨守军纪，凡事禀明陛下，绝不敢再有丝毫逾越！”

崇祯看着他惶恐的模样，心中稍定。敲打吴三桂，既是为了治他的逾矩之罪，也是做给祖大寿、袁崇焕看的——让他们明白，任何将领都不能挑战皇权。

“起来吧。”崇祯道，“此次战功，朕记在你账上。后续追击岳托，你率骑兵为先锋，若能再立战功，之前的过错，朕可以既往不咎。”

“末将谢陛下恩典！定当效死力！”吴三桂如蒙大赦，连忙叩谢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他知道，这是崇祯给他的机会，也是最后的警告。

而此时，督师府外，祖大寿与袁崇焕正低声交谈。“袁大人，你看陛下对吴三桂的态度，是不是在敲打我们？”祖大寿忧心忡忡地问。他担心崇祯下一步就会拿辽东镇开刀，收编他的私军。

是的，自皇帝即位以来，虽然没有太多动用关宁军，可随着新军的崛起，关宁军的重要性已经下降了。

袁崇焕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祖将军放心，陛下虽强势，但如今收复辽东还需倚重你我。只要我们手握兵权，立下战功，陛下便不会轻易动我们。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和新军一起更好地为陛下效力，余下的不需考虑。”

祖大寿深表赞同：“袁大人所言极是。正面进攻岳托大营之事，让曹变蛟、吴三桂去打头阵，末将垫后即可。当然，若是陛下安排末将打先锋，末将也是责无旁贷。”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他们都想借明军的整体优势击败建奴，却又不愿消耗自己的核心兵力，这种私心，早已被崇祯看在眼里。历史早就验证了这一点，军阀兵痞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打仗。

崇祯召见完吴三桂后，又召集诸将议事。“如今我军兵力占优，岳托已成瓮中之鳖。”崇祯指着沙盘，“孙承宗大人制定的‘围三缺一’战术，朕已准奏。袁将军、祖将军，你们率部正面佯攻岳托大营，务必声势浩大，让岳托误以为我军要全力攻城；曹变蛟，你率步兵封锁广宁以南、以东通道，切断岳托向辽南逃窜之路；吴三桂，你率骑兵在外围巡逻，随时准备追击；卢象升已率蓟辽军赶赴大凌河设伏，待岳托突围，便一举将其歼灭！”

“臣遵旨！”诸将齐声应答，但袁崇焕与祖大寿心中却各有盘算。袁崇焕立刻上前一步：“陛下，关宁军连日赶路，士兵疲惫，且弹药消耗较大，能否请陛下拨付一批火铳弹药，以便更好地发起进攻？”他表面是请领弹药，实则是想借机向崇祯施压，同时为自己留后路——若弹药不足，进攻不力也有借口。

祖大寿见状，也连忙附和：“陛下，辽东镇伤亡惨重，士兵急需休整。正面佯攻之事，能否让曹将军的部队为主力，我部负责侧翼配合？”

崇祯心中冷笑，早已看穿两人的伎俩。“袁将军，弹药即刻拨付，确保关宁军够用。”他先答应了袁崇焕的请求，随后话锋一转，“但关宁军乃是精锐，正面佯攻事关重大，必须由你亲自坐镇指挥，不得有误。”

接着，他又看向祖大寿：“祖将军，辽东镇士兵虽疲惫，但坚守广宁多日，经验丰富。正面佯攻需两军协同，你部与抚标营各分一半兵力，共同发起进攻。若谁敢消极怠工，延误战机，军法处置！”

崇祯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袁崇焕与祖大寿心中一凛，不敢再讨价还价，只能躬身领命。他们知道，崇祯此次亲征，就是要掌控全局，若再敢阳奉阴违，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随后，崇祯又命人将热气球调往前线，实时侦查岳托大营的动向，同时让孔有德将部分火炮部署在广宁城外，配合正面佯攻，用炮火威慑建奴。一场精心策划的围歼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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