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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继续说。”
苏璃望着洞外雨幕,语气渐沉:“你可知为何玄天宗每年都要举行‘净心仪式’?表面上说是清除杂念,实则是抹去弟子关于‘前尘’的记忆。而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并非虚妄,而是真实存在的轮回烙印。”
林渊心头一震:“你……你也经历过?”
“不止我。”苏璃低声道,“还有三人,和我一样,在某次梦中突然觉醒了前世片段。我们试图调查,结果一人暴毙,一人疯癫,一人失踪。我若不是及时装傻充愣,恐怕也早已成了乱葬岗的一具枯骨。”
她转向林渊,目光灼灼:“而你,是唯一一个主动逃离并活下来的。因为你体内有‘它’。”
“渊火。”林渊接口。
苏璃点头:“我们称之为‘辟道之种’。传说中,远古时代曾有九位逆天修行者,不甘受天道束缚,合力开辟新道,称之为‘渊天之道’。最终失败,九人皆陨,唯有一缕道种散落人间,每隔千年择主重生。”
林渊怔住。
难怪那座青铜殿中有九根石柱……原来,那是九位前辈的囚牢!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他低声问。
“你是第九个。”苏璃认真道,“也是最后一个。前八人都在觉醒初期就被玄天宗察觉,或收编,或诛杀。唯有你,逃了出来,还引动了渊火共鸣。”
林渊久久无言。
原来这一切,早有定数。
“你帮我,是希望我也失败吗?”他终于开口。
苏璃摇头:“我希望你成功。因为只有新的道路开启,旧的枷锁才会崩塌。而我……想找回我自己是谁。”
两人对视良久,风雨声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契约悄然缔结。
翌日清晨,雨停雾起。
林渊与苏璃并肩踏入千瘴岭。毒雾浓稠如浆,Visibility不足三丈。脚下尽是森森白骨,有些尚带残破法器,显然生前皆非弱者。
“跟紧我。”苏璃取出一枚碧绿玉符,光芒闪烁间,周围毒雾自动退避三尺,“这是我从一位死去的师兄身上偷来的‘清瘴令’,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林渊点头,同时运转渊火护体。蓝色火焰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屏障,与玉符光芒交相辉映。
行至深处,忽闻一声凄厉嘶吼,一头浑身漆黑、形似巨狼的妖兽破雾而出,双眼赤红,獠牙外露,竟是罕见的“瘴魂狼”,专食亡者怨气而成形,实力堪比筑基巅峰。
苏璃还未反应,林渊已闪身迎上。渊火暴涨,一记“焚魂掌”轰出,掌风所至,瘴气蒸发,狼妖哀嚎一声,当场化为灰烬。
“你伤势未愈,不宜久战。”苏璃提醒。
“没事。”林渊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只要能活着走出去,这点伤不算什么。”
苏璃看着他倔强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穿越千瘴岭,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幽深峡谷横亘前方,谷口立着一块巨石,上书三个古篆??葬龙谷。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入之时,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数十名黑甲骑兵列阵而至,为首者一身玄袍,面覆青铜面具,手持一杆长戟,气势凌人。
“林渊,北冥卫统领,阎九。”那人开口,声音如金属摩擦,“奉宗主令,格杀勿论。”
林渊握紧短剑,渊火再度燃起。
苏璃则默默取出一张符?,指尖微颤。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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