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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第1页）

&ldo;世子妃，她们…可是从小跟在您身边的啊，您…&rdo;

秋明月忽而笑了一下，&ldo;嬷嬷想说什么？她们从小跟在我身边，所以便是我有生命之危，也不该拿她们做活命的垫子对么？&rdo;

孙嬷嬷倒抽一口气，险些被她这样散漫却又无比压迫的质问给惊得一身冷汗。

&ldo;奴婢不是这个意思。&rdo;她惶恐的低下头，道：&ldo;只是…奴婢听说她们二人是为救大少奶奶而死的。奴婢不明白，世子妃为何…&rdo;

&ldo;孙嬷嬷。&rdo;

秋明月淡淡打断她，她甚少用这样的称呼，孙嬷嬷心里一紧。她知道，世子妃已经生气了。上次她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是去年。那个时候，也是为了冬雪…

&ldo;你要知道，我现在不仅仅是秋家的五姑娘，沈家的孙小姐，我还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妃。嫁夫随夫，她们既然跟着我来到荣亲王府，自然也就不单单是我的贴身丫鬟，而是荣亲王府的一员。今日大嫂有难，险些性命不保，她们作为丫鬟，不顾一切救主子性命乃是理所应当。换一句话说，如果哪天我又有危险了，那个时候如果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会如何做？是抛下我独自逃生还是以命救我？&rdo;

&ldo;当然是为小姐在所不辞。&rdo;

孙嬷嬷原本因秋明月前半句话感到有些心惊而心寒，从前的小姐虽然冷淡了些，但是对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不错。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小姐也会对身边的人这般冷漠而冷血。然而在秋明月问出后面一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回答得毫不犹豫，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ldo;小姐，老奴知道不能再这般称呼您。可是无论您今天是谁，秋府的五小姐也好，荣亲王府的世子妃也罢。在老奴心中，您仍旧是扬州沈府的小姐，老奴的主子。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舍弃了老奴这条性命，老奴也定当保护小姐安全。&rdo;她语气真挚而决然，丝毫没有敷衍或者说谎的成分。便是连目光，也是坚定而不顾一切的。

秋明月顿了顿，缓缓抬头看着她，目光终于出现一丝复杂。

&ldo;嬷嬷可是觉得我太绝情了？&rdo;

孙嬷嬷摇摇头，语气感叹眼神怜惜。

&ldo;小姐，您才入王府不久，身边本就没几个可信任的人，冬雪和夏桐自小跟随你，无论如何，忠心是可靠的。如今…&rdo;她叹了口气，&ldo;罢了，既成事实，多说也无意。老奴方才失礼，望世子妃恕罪。&rdo;

一句&lso;世子妃&rso;，主仆情分便天差地别。

忠心可靠？可是嬷嬷，你为何还多了前面几个字？如若只是对我一人忠心而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又岂敢再用？便是你今日这番话，我又如何能全然相信呢？

她笑笑，&ldo;我累了，你下去吧。&rdo;

&ldo;是。&rdo;

孙嬷嬷福身退了下去。秋明月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身侧桌案上的茶杯茶盖半掩着，茶香徐徐飘荡在空中，渐渐散去。待到那杯茶完全冷却，她才低头看着白玉般的茶杯，看着上面呢雕刻的纹理，亦透过那fèng隙中看着青绿的茶叶。看着看着，她忽然又笑了起来。

而荣太妃回去以后，则是满脸阴沉的坐在凳子上，怒道：&ldo;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当孙媳妇的长辈这样说话的。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rdo;

荣亲王妃跟着来到安松院，见此忙走上去给她顺气。

&ldo;母妃，您别生气，明月年轻，她无意冲撞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计较了。&rdo;

她又接了周嬷嬷泡好的茶，递给荣太妃。

&ldo;再说今日那孩子也受惊不小，您就多多宽解宽解吧。&rdo;

荣太妃仍旧一脸的不平之色，&ldo;不过一个小妇养的庶女，便是皇上看得起她赐了她娘为平妻，也仍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低贱，我荣亲王府堂堂皇亲国戚，璃儿又贵为世子，要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没有？偏偏就娶了这样一个不懂礼教肆意冲撞长辈之人，真真是…&rdo;

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抬手就打翻了茶杯。满屋子的丫鬟立即呼啦啦跪了一地。

&ldo;太妃息怒。&rdo;

荣太妃此刻怒火中烧，正愁找不到人发泄，一看这些畏畏缩缩的丫鬟，立即满腔怒火高高烧起。

&ldo;全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rdo;

&ldo;是。&rdo;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出去了，荣亲王妃又示意周嬷嬷重新泡了一杯茶。

&ldo;母妃，您又何必动怒？今日之事，错不在明月啊。&rdo;

荣太妃冷冷的看着她，怒火未褪的眸子含了几分讥诮和厌憎。

&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这世子之位即便不是璃儿的，你也休想留给你的小儿子。别忘了，翔儿也是你的儿子，一碗水要端平。他和璃儿的身份不一样，你要是存了掀开真相的心思，那么你自己也别想摘出去。&rdo;

荣太妃一向和荣亲王妃不对盘，平时荣亲王妃做了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为了整个王府着想，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只有两个人独处，她倒是也不用顾忌那些官面子了，说话也毫不客气。

荣亲王妃面色变了变，当着周嬷嬷的面，她有些下不来台。

&ldo;母妃，墨儿也是您的亲孙子。&rdo;

荣太妃冷笑，&ldo;王府的嫡长子是翔儿。&rdo;

荣亲王妃面色有些沉，&ldo;母妃，翔儿究竟是谁的儿子，你知我知，何必…&rdo;

&ldo;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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