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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第2页）

&ldo;娘，这些事你说过很多遍了。&rdo;

秋明月打断她，神色有些无奈。

沈氏一愣，而后笑了笑。

&ldo;是吗？&rdo;

她看着浅粉色的帐顶，语气怅惘而回忆。

&ldo;我自己倒是不知道，总觉得是昨天才发生过的。&rdo;她嘴角一抹笑意，似沉浸在了遥远的记忆里。

&ldo;这些日子，我总是想到当年。你祖母是个开明的人，我们沈家虽然是书香世家，到底还是比不上秋家百年名门来的尊贵荣耀。&rdo;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碧绿的玉佩，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条纹，凤目柔光旖旎。

&ldo;那一桩口头婚约，本就是我沈家高攀。就算当年我顺利嫁给你爹，又有谁能料想会不会发生其他事呢？&rdo;

她从玉佩上移开目光，落到秋明月脸上，神色有几分认真。

&ldo;明月，我知道你在为我抱不平，认为是大夫人抢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所以在她刁难我的时候，你总是恨她的。&rdo;

秋明月抿唇不语，秋明瑞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氏。

沈氏看着案台上摇曳的烛火，声音几分怅然几分了悟和释然。

&ldo;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有谁对谁错。或许那是我的命，命中我该有此一劫。如今大夫人眼睛被关到了祖庙，她的两个女儿也翻不起大浪来了，丽姨娘和云姨娘也都殁了，以后没人再威胁我们母子三人了。所以明月，不要再恨了，好吗？&rdo;

她怜惜的抚上秋明月的脸，目光柔和而疼惜。

&ldo;你还年轻，不要让自己被仇恨淹没，你应该有自己美好的人生和未来。&rdo;

&ldo;未来…&rdo;

秋明月笑了一下，有些恍惚。

&ldo;娘，你觉得，大夫人关进祖庙就没事了吗？&rdo;

她声音清冷，目色寒凉而冷静。

&ldo;你错了，百蠹之虫死而不僵。大夫人今日只不过是被我打得措手不及未加防范而已，祖母和祖父可以弃了大夫人，可以无视大夫人，但是不能无视她背后的林家，不会无视大姐。&rdo;

沈氏缄默不语。

秋明月认真道：&ldo;娘，其实这些你都明白，不是吗？&rdo;

沈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秋明月却握住她的手，道：&ldo;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祖母为难，不想爹心中难受。三姐和六妹便是犯了滔天大错，也是爹的女儿。如今一个被关祖庙，一个不得不嫁给庶子，爹便是再不喜她二人，心中必然也是难受至极的。不然这个时候，他应该来看你。&rdo;

沈氏目光暗了暗，&ldo;你既然明白，又何必…&rdo;

&ldo;娘。&rdo;

秋明月打断她，一字一句道：&ldo;如今大夫人被关祖庙，二房闹着分家，三婶子躺在病床上。丽姨娘和云姨娘殁了，祖母心力交瘁。你不觉得，没有人打理中馈了吗？&rdo;

沈氏一怔，继而明白了什么，目色微变。

&ldo;明月，你…&rdo;

秋明月神色从容，笑得淡定而雍容。

&ldo;大姐已经出嫁了，二姐和三姐今日在镇南王府里出了那种事，如今自身难保。七妹要照顾八妹，九妹刚死了生母，明絮又太小。你说，这中馈之权，交给谁最好？&rdo;

沈氏惊了惊，&ldo;明月，你想接手中馈？&rdo;

秋明瑞也看向了秋明月，目光却是崇拜和孺慕。

秋明月摇头，&ldo;不，娘你望了，还有四姐。&rdo;

沈氏道：&ldo;如今你二叔要分家，到时候你四姐就搬出秋府了，哪里还能掌管中馈？更何况你跟明珠早就连成一线，谁主中馈都一样。&rdo;

秋明月笑了笑，&ldo;娘，你真聪明。&rdo;

她低下头，道：&ldo;即使最后分家，四姐也不会脱离出府。走的，也仅仅只是二婶子和大哥而已。&rdo;

沈氏惊诧，&ldo;为何？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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