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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田忌赛马（第3页）
青丘山深处，一座被藤蔓覆盖的石台静静矗立，下方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口刻满符文，每一道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压抑着某种恐怖存在。
顾昭站在井边，手中握着一枚雷纹令牌。
“准备好了吗？”罗宫低声问。
顾昭点头。
秦仲礼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汇聚，一道紫色雷霆自高空劈落，击中井口！
轰隆！
符文逐一亮起，井中传出凄厉尖啸，似有无数冤魂在咆哮。
紧接着，一团幽蓝色光晕缓缓升起，凝聚成一道模糊人影。
那人影披着破旧道袍，面容枯槁，双眼却炯炯有神，透着无尽悲怆与执念。
“九百年……”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终于，有人来了。”
“李忘忧？”顾昭上前一步。
“是我。”残魂苦笑，“你是大罗宫的人？看来玉章道真的衰败了。”
“天魔即将苏醒。”顾昭直视其眼，“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非要以你之魂为锚？”
李忘忧沉默片刻，终是长叹：“因为……我们错了。”
“错在哪里？”
“我们以为封印的是一个恶魔，其实……”他声音颤抖，“我们封印的是‘人类自身的恶’。天魔，本就是由历代修士的怨念、欲望、杀戮之心汇聚而成的集体意识。它没有形体，却无处不在。只要人心尚存黑暗，它就永远不会真正死亡。”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为何苏晚晴会成为钥匙？”顾昭追问。
“因为她的心纯粹到了极致。”李忘忧道，“极端的善，能唤醒极端的恶。她是唯一的‘纯净容器’，可以承载天魔意志而不被立刻吞噬。”
“所以你们要杀她？”顾昭怒意上涌。
“不。”李忘忧摇头，“我的建议是??让她成为新的锚。”
“什么？！”
“让她的灵魂自愿镇守封印，代替我。但这需要她完全清醒地做出选择，而非被迫牺牲。唯有如此，才能斩断天魔与人间的联系，真正终结这场轮回。”
顾昭怔住。
这意味着，苏晚晴必须放弃重生的机会，永远被困在幽冥井中，承受无尽孤寂。
“还有别的办法吗？”他问。
李忘忧笑了，笑容凄凉：“若有，我何必等九百年？”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开始涣散。
“记住……”他最后说道，“真正的魔，从来不在井里，而在人心之中。”
光芒熄灭，残魂消散。
风停了，云散了，阳光洒落井口，却照不进那无尽深渊。
顾昭久久伫立，手中雷符微微发烫。
他知道，回去之后，必须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
而此刻，在大罗宫偏殿内，一名白衣少女正倚窗而坐，望着远方群山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知未来将往何处。
但她清楚地记得，昨夜又做了那个梦。
黑色宫殿中，那人对她伸出手，轻声说：
“孩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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