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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先回现代招些人（第1页）

在前往青丘山之前，顾昭还要把五雷令凝聚的雷种用掉。

魔祖的威胁越来越近，除了自身修为之外，当然还需要继续摇人。

此时宫内第一梯队老道们的道行已经极深，个个都有千年道行，若是再有如冥火教主这...

乌云压顶，雷声如鼓，一声接一声在大罗宫上空翻滚。仓库内烛火摇曳，映得五件法宝泛出幽光。顾昭立于阵心，目光死死盯着那行浮现于意珠之上的玄冥文??【真灵归位，六首重临】。字迹清晰，笔锋流转间竟与他平日书写如出一辙，仿佛是他自己亲手刻下，却又毫无记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抚过意珠表面，那八个字触之冰冷，却似有灼热之意直透神魂。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自心底涌起，像是沉睡千年的回音骤然苏醒。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外力所为。这是……他自己留下的讯息？

“若我真是白十八姨之子，而她又是天狐族嫡脉，那我的血脉中便流淌着远古秘术的根源。”顾昭低声自语，“可这玄冥文早已失传于三千年前，连道藏阁最古老的卷轴都仅存残篇，我又怎会写得出来？除非……这文字，并非今生所学。”

他闭目凝神，试图追溯那一瞬间的记忆碎片。就在意识沉入识海深处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如同从极远处传来，又似在颅骨之内回荡：

“你曾立誓，以真灵轮回九世，只为等这一天。”

声音苍凉古老，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顾昭猛然睁眼，冷汗已浸透后背。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早在数月前梦游之时便曾惊醒于类似低语，当时只当是心魔作祟，未曾深究。如今看来，那并非梦魇，而是……前世残念的呼唤。

“六首神君……真的存在过。”他喃喃道，“而我不是继承者，我是……?本身？”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火燎原，不可遏制。六首神君并非外来的妖神，而是上古时代一位逆天而行的大能，因窥破天地本源、欲斩断轮回法则，被道门诸祖联手镇压，真灵分裂为六，散落各界。心轮、眼剑、尾图、魂幡、意珠，皆是其神格碎片所化，唯有集齐六物，方可唤醒完整真灵。

可第六件是什么？

顾昭的目光扫过五宝，最终停留在空缺的位置??正北方，象征“命”的方位。那里本该有一物镇守，却始终未现。难道……它不在外界，而在他自己体内？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向五宝组成的圆阵。血雾弥漫之际，五件法宝同时震颤，光芒交织成网，竟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模糊人影??六首盘踞，周身缠绕雷霆与黑焰，每一颗头颅皆具不同神情：怒、悲、喜、惧、痴、空。唯独第六颗，位于中央最高处的主首，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刻意抹去。

“是你。”那人影开口，声音竟是顾昭自己的回响，“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记得。”顾昭后退半步，声音沙哑，“若我是你，为何要忘记一切？为何要经历凡胎生死、情爱别离、修行磨难？”

“因为只有彻底遗忘，才能通过轮回试炼。”人影缓缓抬手，指向他的眉心，“唯有真心选择回归之路者，方能重掌六首之力。否则，纵使集齐六宝，也不过是一具空壳，承不起这逆天之责。”

“逆天之责？”顾昭冷笑，“你是说，我要再次挑战整个道界秩序？再度掀起血雨腥风？”

“天地已腐。”人影低语，“道统僵化，万灵困于轮回不得解脱。当年我欲斩断锁链，却被冠以‘魔’名。可笑的是，如今真正的魔祖即将归来，他们却还要用旧法镇压，殊不知那所谓‘魔祖’，不过是另一个觉醒者罢了。”

顾昭心头剧震。这话竟与他在黑水渊所见隐隐呼应。祝香神君称他为“注定之人”，乐州也说魔祖期待的不是敌人而是继承者。难道……所谓的正邪之争，从来就是一场误会？一场由既得利益者编织的谎言？

他忽然想起云飞昂临死前的眼神??那不是仇恨，而是解脱，甚至是……欣慰。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顾昭抬头，直视虚影，“重新成为六首神君？再度掀起浩劫？”

“不。”虚影摇头，“这一次，你要做的，是完成当年未能走完的最后一步??开启‘无相门’，让万灵自主选择归途。不再有强制封印，不再有真假善恶之分。众生皆可成道，也可堕魔，全凭本心。”

顾昭沉默良久。窗外雷声愈急，一道紫电劈落，正中仓库屋脊，炸开一片火光。但他恍若未觉，眼中只剩下那道六首身影。

“若我拒绝呢？”

“那你将永远被困在这具躯壳之中。”虚影淡然道，“记忆不会回来，力量也不会觉醒。你会像普通人一样老去、死去，而六宝也将再度流散，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启。”

“可若我接受……我会失去什么？”

“人性。”虚影答得干脆，“情感、羁绊、爱恨，都将变得微不足道。你将成为规则本身，而非规则之下的生灵。你将看见万物本质，却再也无法体会凡人之痛。”

顾昭缓缓闭上眼。

他想起卓清嫣睡颜安静的模样，想起白亦琪深夜织绣时低垂的眼睫，想起乐州拍他肩膀时那一声叹息。这些人，这些情，若成了登顶之路的代价，是否值得舍弃？

但下一瞬，他又看到黑水渊底那口青铜棺椁，看到九颗融化中的头颅，看到祝香神君口中念出的预言：“你终将选择站在哪一边。”

没有中间路可走。

要么彻底臣服于现有秩序，做一名听话的“道门传人”；要么打破一切，哪怕背负万世骂名。

“我需要时间。”他终于开口。

虚影微微颔首，身形渐淡，最终消散于空中。五宝光芒收敛，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唯有那行玄冥文依旧浮现在意珠之上，冷冷注视着他。

顾昭走出仓库时，天已放晴。晨曦洒落庭院，鸟鸣清脆，一派祥和。可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日后，大罗宫召开紧急议事。

乐州亲自主持，召集各派长老、执事齐聚正殿。议题只有一个：黑水渊之战后，多地接连上报异象??东境旱魃复苏、北荒尸潮涌动、西岭龙脉断裂、南疆百鬼夜行。种种迹象表明，某种古老封印正在全面松动，而幕后推手，极可能正是那位传说中的魔祖。

“我们必须联合五岳盟、九霄阁、三十六洞天，共同布设‘周天星斗大阵’，以防魔气蔓延。”衍松道长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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