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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个出人意料的相逢所产生的激动和喜悦很快平息，麦克恢复冷静，开始思考他们的处境。艾伦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团体，费萨和其他人都对他很友好，甚至还有一些表面看来并不太明显的言听计从。他的身份是什麽?这是连露比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一个暗棋委托，什麽都是谜。於是麦克只能注视著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些暗示。

艾伦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背对著费萨和其他人。可是没有暗示。艾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并且突如其来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得更高一些。

&ldo;你刚才笑了吗?&rdo;

麦克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首先他不能暴露艾伦的身份，其次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尽量配合他，但他们没有眼神上的交流，就像最初的相遇那样，在一个危险至极的环境中，彼此揣测对方的想法。

&ldo;我没有笑，我只是想，你看起来像个能够理智对话的人。&rdo;他比谁都清楚艾伦是个好演员，有足够逼真的演技，如果他想扮演一个身份特殊的游击队成员，或是一个潜伏在其他组织中被调派过来的支援者，一定能够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所以尽管艾伦的手非常用力，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ldo;你想谈什麽?&rdo;

&ldo;援助。&rdo;

&ldo;哪一方面?&rdo;

&ldo;可以使你们有足够的资金扩充武器，但是你们的头目对我不太信任。&rdo;

&ldo;那我又如何信任你?&rdo;

麦克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艾伦不认识他，而且不是伪装和演技。在以往的任务中，为了不使身份泄密，他们也会互相装作不认识，可绝不像现在这样陌生，一定会有某种暗中的交流。

艾伦说：&ldo;我知道纽约的新月党，但是已经太久没有联系了。他们觉得做生意好，花花世界比打仗好，为什麽要把赚来的钱投入到没有意义的破坏和战争中去。&rdo;

&ldo;这只是一段特殊时期的无奈，911之後，没有人在过安稳日子，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一网打尽。&rdo;

&ldo;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害怕我们把你活埋，所以才这麽说的吗?&rdo;

&ldo;不，我害怕你们要赎金时让我的履历曝光。&rdo;麦克回答，&ldo;就算没有实际的救援行动，但他们应该不介意把人质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翻出来放在会议桌上讨论。&rdo;

艾伦的蓝眼睛深不可测，他盯著麦克看了一会儿，转身向站在门口的人说：&ldo;赛伊德，你们刚才拍了他的录像吗?&rdo;

矮个子指著身旁的同伴，另一个人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费萨说：&ldo;拿出来。&rdo;於是他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交给艾伦。

艾伦打开屏幕，看了一遍准备用於&ldo;人质绑架勒索&rdo;的短片，整个过程麦克的目光焦点都不在镜头上，他的头被赛伊德抓著高高扬起，这使这段影像的主角似乎成了他脖子上的那两道伤口。艾伦看了看他，先看到刀伤，少量出血已凝结成固体，然後又看了一眼麦克的眼睛──绿眼睛直率而坚定。

艾伦把手机还给那个人：&ldo;哈森，你拍得真烂，等到下一个据点，让我来重新拍一段。&rdo;

名叫哈森的人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接住自己的手机放回口袋。费萨问：&ldo;你想怎麽处置他?带他去下一个据点?他可能是个间谍。&rdo;

&ldo;你有没有想过那批武器和炸药已经被扣留很久了，如果真的能够送到我们手里，对抗军队的力量会增强很多。必须在短时间内筹集到这笔钱，否则之前的投入全都付诸流水。&rdo;

费萨说：&ldo;我不能冒这个险。&rdo;

这时门外的人冲了进来，赛伊德神情紧张地对费萨说：&ldo;是军队，他们怎麽会知道我们在这，快从地道走。&rdo;

费萨立刻叫起所有人，动作迅速地冲向墙角，挪开一个柜子露出地下室的入口。每个人都拿上武器，虽然情势急迫但却非常井然有序地依次离开。赛伊德一直在门口守著，等其他人全都进去了才回来。费萨留在最後对艾伦说：&ldo;我们不能带著他，军队的人会找到这里，一定也是因为他。&rdo;

麦克知道如果被丢在这里，处境会更危险，他并不会幸运地成为一个被成功解救的人质，等待他的更有可能是无止境的审讯和拷问。

&ldo;等一等，别把我留下。&rdo;小屋外已经能够听到脚步声，但为了万无一失，对方不会这麽快闯进来。费萨头也不回地从入口跳下去。麦克看著艾伦，如果艾伦也跳下去，他不会觉得失望，那只是整个事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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