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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第2页）

那一刻，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是如此冰冷、如此恐怖，就仿佛天地万物俱灭、再无半点生机。

秦素忍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个冷战。

即便她已是久经生死之人，此刻站在桓子澄的身边，她也还是觉得心里有点瘆得慌。

&ldo;殿下怎么会去了隐堂？&rdo;桓子澄说道，面容居然有一瞬间的扭曲，仿佛正在剧烈的情绪里挣扎着：&ldo;青州秦氏，分明便是在中元十五年的时候……&rdo;

第927章受苦了

&ldo;秦家覆灭时，我并不在。&rdo;没等桓子澄说完，秦素便接口说道，面色十分平静：&ldo;中元十五年，便在秦家覆灭前不久，我被人掳去了赵国隐堂，受训两年，暗桩六年。中元二十三年，重返大陈。其后五年在宫中度过，直到中元二十八年，我被人推入金莲池，溺水而亡。&rdo;

她的语声与态度都极为淡然，言辞也极为简短。

然越是如此，桓子澄的心里，便越是有种无以复加的绞疼。

&ldo;你……殿下……做了隐堂的暗桩？&rdo;他的语声变得艰涩，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用了极大的力气，而他面上的神情也扭曲得比方才还要强烈：&ldo;殿下去做了……暗桩？&rdo;

他似乎有点克制不住了，同样的问题，竟是来回反复地问了两遍。

秦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桓子澄此刻的言行，委实怪异。

纵然那隐堂确实是个很神秘的组织，而她这个公主在前世时居然还是个低贱的暗桩，这发现也确实很叫人吃惊。可是，桓子澄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他是在经历着极为痛苦之事，精神上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ldo;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rdo;秦素上前两步，关切地看着桓子澄。

他此刻的样子有点吓人，面色铁青，气息冰寒，扶剑的手也在微微打颤。

&ldo;我把公孙先生叫来吧。&rdo;秦素担心地说道，转身就要唤人。

&ldo;不必了。&rdo;桓子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冰块一样的手掌，冷冷地贴在秦素的手背上，激得她浑身一凉。

她心下越发着慌起来，反手便握住了他的手，竟是全未觉出这动作有何不对，眉心已然深蹙了起来，满面忧急：&ldo;你这样可不成，万一病了可就糟糕了。&rdo;

&ldo;我无事。&rdo;桓子澄立时说道，旋即便放开了秦素的手，面色也在这个瞬间复归从前，语声亦重又温和起来：&ldo;只是略有些吃惊罢了。&rdo;

秦素怔了片刻，不知何故，心下便有了几分不自在。

她略微调整了一会儿情绪，方自嘲地一笑：&ldo;的确，我从前竟是隐堂的人，想必你是吃惊的。&rdo;

&ldo;不是因为这个。&rdo;桓子澄的神色十分柔和，看向秦素的眸光中还隐着些许心疼：&ldo;我只是觉得，殿下……受苦了。&rdo;

说这些话时，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能说的，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话了。

纵然心中有着万般情绪，但现在却远不到表露的时候。大战在即，他希望她在大都好好的，安心等他回来。

听得桓子澄所言，秦素的眉峰动了动。

那一刻，那种委屈的、想要扑到什么人的怀里痛哭一场的感觉，重又回到了她的心底。

她不由暗自苦笑。

许是前世今生都活得太过孤冷的缘故，但凡有个人对她表示出些许善意，她便会有所触动。

自重生以来，她对自己最为不满的，便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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