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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第1页）

这种打量若经由他人做来，怕是会予人窥视之感，只是她的脸上却满是纯真，于是，这打量的动作便也带了几分孩子气。

&ldo;好浓的墨香，长兄是在写字么？&rdo;四顾了一会，十三娘便娇笑着问道。

桓子澄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了，与她隔案相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案边，&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回答。

除了这一声之外，再无半字出口。

十三娘倒也不以为意，好奇的视线停在他身后的大书架上，眸中便流露出渴盼的神情，迟疑了片刻，便浅笑着掠了掠鬓边细发，语声亦自细细：&ldo;长兄这里的书真多啊。&rdo;

桓子澄淡淡地&ldo;唔&rdo;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便自座位中站了起来，微有些突兀地向她点了点头：&ldo;少陪。&rdo;

说罢此二字，他便展了展袍袖，径自款步踱去了西梢间儿，似是要去处置什么事，竟是将十三娘就这样晾在了房间里。

十三娘讶然地看着他，显是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十分不解。

桓子澄这一去，便在西梢间儿耽搁了好一会，也不知在做什么。约莫小半盏茶后，那房间里终是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后便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着却是往西次间儿而来的。

再过数息，桓子澄修长的身形，终是出现在了西次间的门口。

&ldo;久候了。&rdo;他淡声向着依旧坐在原处的十三娘说道，拂了拂衣袖，缓步坐回了书案旁，与十三娘隔着一方宽大的书案，既无相顾、亦无言语。

竟是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说。

十三娘原本堆在面上的浓浓的笑，就此僵住了。

那一刻，她的神情十分尴尬。

桓子澄却像是根本没瞧见一般，安坐椅中，面无表情。

&ldo;长兄这里有好多书，能不能与阿蓁说说都有哪些书呢？&rdo;良久后，十三娘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脸期盼地看向了桓子澄，细声说道。

回答她的，只有单音节的一声&ldo;唔&rdo;，随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根本就不算是回答的回复，终是让十三娘面上的期盼，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失望涌上了她的眉间，旋即又转成难堪，那张美丽的小脸渐渐涨红，复又惨白。

房间里寂静了下来，就像是根本没有人。

十三娘慢慢地垂下了头，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受伤的表情。

那一刹，明快的笑容从她的眼睛里消失了，连同她眸中的光彩，也在那一声&ldo;唔&rdo;之后，散落殆尽。

她垂着脑袋，细嫩的手指下意识地抚着裙摆，似是要将那裙摆上绣着的芙蓉糙花纹给抹平。

有好几次，她抬头看向桓子澄，张了张口似是要说话。

然而，桓子澄容色冰冷、神情疏离，即便二人只隔了一方书案，可他予人的感觉，却像有万里之遥。

十三娘面上的失落，渐渐转化为了苦涩。

她咬着唇，目中已有泪水盈然，抚裙摆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几乎像是在下意识地痉挛，而很快地，这种战栗便漫及全身。

而桓子澄，始终泠然安坐于原处，眸光平平看向案上的一方镇纸，对十三娘的难过乃至于伤心，视若未见。

便在这满室极度的压抑中，门帘忽地一挑，一阵微风随之而来，吹得那几案上的纸页往上卷了卷。

&ldo;郎君，茶来了。&rdo;焚琴托着茶盘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清亮着。

桓子澄不语，只将下巴向案上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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