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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3页）

&esp;&esp;祁醒告诉她的不过是皮毛，真正重要，也真正绝望的部分，她从不知晓。

&esp;&esp;叶伏秋哽咽到最后难以控制地哭出了声音，像失去了语言功能的悲恸病人，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对撞。

&esp;&esp;她与祁醒的经历共同疼痛。

&esp;&esp;也无奈可悲于父亲与他，难以磨灭的纠葛。

&esp;&esp;一侧是火海，一侧是冰川，冰火两重死亡困题向她同时压来。

&esp;&esp;她找不到出路。

&esp;&esp;就在这时。

&esp;&esp;“秋秋。”

&esp;&esp;叶伏秋心尖一颤，猛地偏头。

&esp;&esp;对上暗室门口，祁醒的满眼意外。

&esp;&esp;她通红的眼眶与抽噎的嗓音，瞬间告诉了他所有。

&esp;&esp;祁醒立刻反应过来，大步走进去，到墙边蛮力地扯掉一张张画像与信息，那些曾经被他认真对待的纸张此刻以一声清脆的撕裂告终。

&esp;&esp;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彻底击溃了叶伏秋的心底最后一丝不舍。

&esp;&esp;叶伏秋哭着爬起来，去拦截他的动作：“别撕了，别撕了！”

&esp;&esp;她眼泪朦胧，抢着他怀里的那些烂纸，心碎得千百片。

&esp;&esp;祁醒放弃争执，抓住她的手腕，严厉告诫：“叶伏秋，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信。”

&esp;&esp;他故意的凶劲早已被叶伏秋识破，她簌簌落了泪，抬头看他，嗓音委屈又悲哀：“祁醒……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esp;&esp;“你看看。”叶伏秋撸起他的袖口，让那些被他藏住的新旧伤痕全都公之于众，“你看看！你还要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

&esp;&esp;祁醒眼神暗深，喉结下压，绷着几欲崩溃的情绪。

&esp;&esp;“对不起。”叶伏秋在昏黄灯光下滑落的泪珠，像下坠的星星，“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

&esp;&esp;祁醒咬重语气：“叶伏秋！”

&esp;&esp;“谁让你说这些了！？”

&esp;&esp;“对不起，我爸爸，他。”指腹感受着他刚刚新生的结痂，那么粗糙，那么脆弱，她每一句话都像浸透了苦水：“他已经成了植物人，他的报应，已经来过了……”

&esp;&esp;听见她这么形容她最喜欢的父亲，祁醒不忍，把她拉到身前，语气低轻：“别说了，秋秋，别再说。”

&esp;&esp;“他已经不能站起来弥补你什么了，”叶伏秋恳求他：“你有什么气，有什么恨，就撒在我身上吧，行不行？”

&esp;&esp;“他随时都可能会走，所以，我替他，行不行。”

&esp;&esp;祁醒能感知到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一种洇湿的恐惧袭来，他拉过她来紧紧抱住。

&esp;&esp;两人在这残酷又瘆人的肖像墙下拥抱，像一个正在坠落却不愿顺遂命运碎掉的瓷器。

&esp;&esp;他的嗓音也变了味道，很低，尾音有些不稳，贴在她耳畔。

&esp;&esp;“秋秋，这没什么可纠结的，本来就是我和别人的事儿。”

&esp;&esp;“一切交给我，忘了这些，好么。”

&esp;&esp;“我有你，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我什么都可以放下。”祁醒搂着她不肯放松半分，怜惜到卑微：“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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