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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3页）

&esp;&esp;祁叔叔，梅阿姨，焦昕，陈助理，陈医生……全都指着她，骂她是祁醒的灾星。

&esp;&esp;叶伏秋吓得扭头就跑，可是跑着跑着，哪怕甩开那些人，一低头，脚下全是血。

&esp;&esp;她吓得捂嘴，一看手上，也去全是血。

&esp;&esp;铁锈味的，腥气的，血。

&esp;&esp;祁醒的血。

&esp;&esp;叶伏秋猛地睁眼，狠咬他一口，胃里翻滚，然后捂着嘴倒下，脖颈都冒了筋，忍不住干呕。

&esp;&esp;她浑身发抖，像在冰天雪地冻了三天。

&esp;&esp;祁醒看了眼她，眸色闪动，立刻蹲下来去抱她：“秋秋。”

&esp;&esp;“怎么了。”

&esp;&esp;“别怕，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秋秋——”

&esp;&esp;他一碰到她，叶伏秋如条件反射似的失声尖叫：“啊！别！”

&esp;&esp;她目光空洞又震颤，像是个随时会裂缝碎掉的瓷娃娃，拼了劲地推他，打他。

&esp;&esp;像是要打破噩梦里那个不真实的假祁醒。

&esp;&esp;祁醒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让他一下想到最初遇到她时，她受刺激引发的应激反应。

&esp;&esp;这次，他手边没有缸，也没用水，没有再泼醒她。

&esp;&esp;而是不顾她拳打脚踢，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承受一切。

&esp;&esp;“醒醒。”他受着疼痛，皱眉，将过去的话重新说：“叶伏秋。”

&esp;&esp;“你看一眼我。”

&esp;&esp;叶伏秋咬住他的肩膀，即使隔着衣服也用全了力气，咬他的时候，发着融合哭腔的发狠声。

&esp;&esp;她让圆尖的指甲扎进他的皮肉，像张开爪子的猫，眼泪四溢，不知在报复埋怨的是梦里的他，还是现在这个他。

&esp;&esp;祁醒捧着她流满泪的小脸，拨开朦胧泪雾，穿过她的梦魇沼泽，让她看清：“是我。”

&esp;&esp;“秋秋，看一眼我。”

&esp;&esp;叶伏秋喘着，盯着他的脸足足好几分钟。

&esp;&esp;房间里激荡的声波逐渐平息下去。

&esp;&esp;她双手发虚，抬起来试探似的触碰他，检查他全身，脸上，“你好好的……”

&esp;&esp;“你好好的。”叶伏秋重复，哭腔浓郁。

&esp;&esp;鼻腔连到喉咙全是酸的，她竟笑出一声，也透着苦涩。

&esp;&esp;几百个几千个梦，重演着失去的主题，折磨她不敢去想他。

&esp;&esp;但现在，祁醒确实活生生，真实的，健康的在她面前，没错。

&esp;&esp;深受精神疾病烦扰多年的祁醒察觉到了她异样的状态，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像抚慰孩子一般顺着她后背，顺着对方的傻话肯定：“我能有什么事儿。”

&esp;&esp;“我好着呢。”

&esp;&esp;祁醒在她的反应里认识到，当年被癔症自残伤害的，不只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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