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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2页）

&esp;&esp;“师尊尊啊，我要是哪里做错了，您就直接惩罚我，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esp;&esp;“坐好，不要乱动。”

&esp;&esp;温疏白今晚想说的话，的确还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

&esp;&esp;他怕一不小心，把她吓得，从这崖上跳下去。

&esp;&esp;于是，先将她摁坐在海崖边的石头上，微躬身子，用手指替她重新拢了头发，又仔细挽好，一面梳头，一面看着月亮缓缓爬上中天。

&esp;&esp;他的手法，又轻又娴熟。

&esp;&esp;“师尊尊以前是不是经常给眠儿梳头？”楚微凉问。

&esp;&esp;但是自从她来了之后，其实就根本没见过温疏白亲自照顾孩子。

&esp;&esp;温疏白的手顿了一下，柔声道：“是过去每日给你梳头。”

&esp;&esp;楚微凉想了想，也对。

&esp;&esp;木偶人的头发，如果不梳好，实在是有碍剑君颜面。

&esp;&esp;她头顶被摆弄地酥酥的，有点想睡。

&esp;&esp;崖边海潮温柔，一片静谧，忽然不想与他说扫兴的话，便幽幽道了声：

&esp;&esp;“谢谢……”

&esp;&esp;一轮圆月，从海平线缓缓升起，又大又亮，渐渐高悬在波光粼粼的海上，向海中投下一轮倒影，照出崖顶上的一双人。

&esp;&esp;温疏白将她头发重新梳好，双手顺势落在她一双肩头。

&esp;&esp;躬身在她耳畔，温柔唤她：

&esp;&esp;“阿凉，海底月是天上月。”

&esp;&esp;楚微凉正困呢，完全不想吟诗作对，直接装傻，“啊，然后呢？”

&esp;&esp;温疏白：……

&esp;&esp;“没有然后了。”

&esp;&esp;他仓促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温柔，被一盆凉水浇到底，悻悻站直身子。

&esp;&esp;以为她会知道下半句的。

&esp;&esp;看来是并不知道。

&esp;&esp;温疏白绕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坐下。

&esp;&esp;已经没了表白的兴趣，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esp;&esp;“阿凉，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为师……，并不是个好人，你会怎样？”

&esp;&esp;“您本来就不是好人啊，不然如何会受得了我？”楚微凉打了个哈欠。

&esp;&esp;温疏白：……

&esp;&esp;“我是说，最坏的那种，你最讨厌的那种。”

&esp;&esp;说起这个，楚微凉就觉得没有对诗那么无聊了，顺势竖起两根手指。

&esp;&esp;“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人有两个。”

&esp;&esp;“谁？”

&esp;&esp;“一个，就是方寂雪。只要一想到他，就想到我那憋屈的一辈子，从来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所以，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能摆脱过去那个屈辱又可笑的自己。”

&esp;&esp;温疏白默默将手，从自己的膝头，挪到她的腿上，以示安慰。

&esp;&esp;“他不会再活太久。那么，另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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