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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第2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不离身上那种濒临爆发的危险气息，才终是平息了下去。

他似是有些无力闭起了眼睛，颓然靠坐在了扶手椅上。

如此强烈的情绪，在他还是极少有之事，而阿烈却似若未闻，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他垂着眼眸，平板的语声不带丝毫起伏，平声说道：&ldo;此事虽不算坏，却也不能算好。卢士纶的折子上得太突然，叫我等极为被动，就算把事情捅出来、晾出桓氏之名，只怕也得不着好处，说不定陛下反倒会对桓氏高看一眼，所以……&rdo;

他没再往下说，只躬了躬身，便沉默地退去了一旁。

莫不离张开了眼睛。这个瞬间，他连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无比的倦怠：&ldo;所以，我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连个像样的反击都没有。&rdo;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很显然，他并不需要阿烈的回答。

然而，阿烈却像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此时偏偏开口道：&ldo;先生过虑了。先生莫忘了，我家主公的母族，也是小族。&rdo;

此言一出，莫不离的眉头立时一动。

他转眸看向阿烈，方才还满是疲倦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讶然：&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诚如先生所想。&rdo;阿烈立时接口道，眸中有着一种成竹在胸的笃定：&ldo;既然陛下愿意启用小族与寒族子弟入仕，我们自然就更容易往各部塞人了。我家主公的母族本就是小族，虽然族中人才凋零，却也并非没有可用的人手，如果将他们全都安排出去，则正好可以补齐我方人手上的不足。&rdo;

莫不离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眸中讶然渐渐散去，转而有了一丝笑意。

&ldo;此计……大善。&rdo;他沉吟地说道，眉间喜色渐浓，那流星飞坠般的笑意，让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再不复方才的疲倦，&ldo;这便叫顺手推舟，无论设局之人是谁，他大约都没想到，这一计虽拦住了卢士程，却反倒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rdo;

&ldo;正是。&rdo;阿烈语道，&ldo;除此而外，先生也莫要忘了，我们的手上，还有秦六。&rdo;

言至此处，他放慢了语声，意味深长地道：&ldo;先生当知晓，如今天气已然和暖，宫中宴饮频繁，我们的机会……多得很。&rdo;

在听到&ldo;宴饮&rdo;二字之时，莫不离的神情，忽地一变。

他眼中的喜意忽尔便由淡转浓，到最后，甚至已然有些喜动颜色起来。

&ldo;你说得也是。&rdo;他几乎是笑着说道，唇角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ldo;也是啊，我怎么将此事忘了。&rdo;

他笑着将手拍了拍额头，复又摇头道：&ldo;瞧我这记性，真是越发地差了，还好有你提醒于我。&rdo;

阿烈的面上却仍旧无甚表情，只道：&ldo;还有杜笺，她也快到上京了。届时有她姊妹二人相助，我们在宫中行事也更方便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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