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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我的委托人对你的臆测不会作任何答复。&rdo;律师紧皱着眉，说：&ldo;你说的全是无稽之谈，如果你有足够的证据，麻烦你放出来。&rdo;

&ldo;没错我没有证据，但你的手下犯了一个错误。&rdo;骆小明保持着语气，说道：&ldo;我之前一直猜想兴忠禾的古惑仔行凶后移走尸体，是凶为错手杀人，一时情急，于是让唐颖&lso;人间蒸发&rso;以免招来洪义联的报复;可是，当我发现唐颖的尸体没有衣服，我才明白当中的原因。凶手想带走的&lso;不是&rso;，尸体&rso;，而是&lso;尸体身上的衣服&rso;。左先生，你有看过唐颖遇袭的影片吧?&rdo;

&ldo;我有看过，那又怎样?&rdo;

&ldo;没有人料到，娇小柔弱的唐颖，居然在危急关头肘击凶徒。那一下反击力度很猛，那个犯人正面吃了一记，虽然镜头没拍到，但我相信他的鼻子或嘴巴被打个正著，即使戴着口罩，多半他有流鼻血，或被打掉门牙。&rdo;

影片中，那个矮个子的确有用手掩住口鼻。

&ldo;唐颖被杀后，犯人之一发觉自己满脸血迹，这一刻，他才察觉自己的血液可能沾到唐颖的衣服上。问题是唐颖坠桥而死，身上已沾满她的鲜血，凶手无法确认在纠缠中有没有留下血液证据。一般黑帮寻仇，犯人未必在意身分暴露，可是这一回却是整个计画中必须隐藏的关键‐‐犯人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他所属帮派是哪一个。若警方成功抓住行凶的古惑仔，利用血液dna证明他就是凶手，而他是洪义联而非兴忠禾的成员，那就坏了左老大的大事。凶手们没办法在现场花时间脱去尸体的衣服，只好整具尸体运走，之后再处理。&rdo;

&ldo;如果事情像你所说，不也是没有证据了吗?&rdo;左汉强冷冷地说。他的样子变得相当难看。

&ldo;衣服是没有了，但血液不一定在衣服上。&rdo;骆小明取出几张角度不同的照片，上面是凶案现场的天桥阶梯。&ldo;鉴证科几经辛苦，在一个扶手上找到血迹，而血迹所在之处，正是影片中被唐颖打中的矮个子曾用手触摸过的位置。那影片记录厂完整的行凶过程，是难以推翻的铁证，现在，我们只欠找出血液的主人。是的，我手上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左先生唆使他人谋杀，但这个矮个子凶手的证言便能够。&rdo;

&ldo;你们已抓到这个矮子?&rdo;左汉强以低沉的语气问，虽然他的外表仍是西装笔挺，但他摆出的姿态，已经不再像一位光明磊落的商人。

&ldo;我们已有同事在跟进，明天之前就会抓到目标。&rdo;骆小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ldo;那么，你们现在仍未有任何证据吧?&rdo;左汉强说。&ldo;你所说的不过是猜测。&rdo;ohn，你有没有计算过这位骆督察刚才说了多少足以构成诽谤罪的话?&rdo;

律师怔了一怔，他没料到左老板在这时会叫他。&ldo;嗯、嗯，那些话一旦被公众知道，便足够提告了。&rdo;

&ldo;骆督察，你要跟我玩吗?我奉陪到底。&rdo;左汉强露出奸险的笑容：&ldo;你尽管扣押我四十八个小时，但如果你一无所获，你就会面对排山倒海的诉讼。&rdo;

&ldo;我没打算扣押你。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被正式拘捕。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重要的讯息‐&rdo;骆小明站起来，说：&ldo;我管你是黑社会大哥还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总之，我不买你的帐，其他同僚不敢抓你回警署，但我敢。你别以为能够一直只手遮天下去。&rdo;

话毕，骆小明打开接见室的房门，示意左汉强他们离开。左汉强似乎没受过如此侮辱，二话不说，往门外走去。律师跟随其后，临走前瞪了骆小明一眼。

&ldo;队长，原来扶手有血迹吗?我记得报告中没有这个?&rdo;阿吉在他们离开后，在走廊上向骆小明问道。

&ldo;没有，那照片是假的。&rdo;

&ldo;咦?&rdo;

&ldo;阿吉，通知手足和情报组，全面警惕洪义联今晚的所有活动，尤其注意那些负责行动的武斗派。我刚才撒了饵，就看左汉强上不上钩了。&rdo;

&ldo;上钩?啊!你是指左汉强今晚会干掉那四个行凶的古惑仔!&rdo;阿吉恍然大悟。

&ldo;对，以左汉强的性格，他应该会令凶手们来个死无对证。&rdo;骆小明说：&ldo;我设了时限，他应该会很心急，会在明天前解决那四个人。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保住至少一人的性命，让他作供指证左汉强。&rdo;

骆小明想起师傅的提示‐‐&ldo;黑道的案子，主谋都能置身事外，几乎没有物证可用，唯有找到证人指证才能解决。&rdo;

&ldo;好，队长，我现在立即去办。&rdo;阿吉点点头，往重案组办公室奔去。

虽然骆小明刚才摆出一副毫不认输的架式，实际上，他并不如外表那样剽悍。他押上自己的职位和前途去赌这一局，而他知道，胜算不过是一半一半。

&ldo;干得不错嘛。&rdo;

骆小明不防有人站在身后，不过那道声音没有让他太惊讶。在他身后不远处、左手撑著一根短短拐杖的，是关振铎。

&ldo;师傅?你为什么……不，你说我干得不错，是指左汉强的事?&rdo;骆小明本来想问师傅为什么在警署。

&ldo;当然。&rdo;关振铎指指接见室旁的房间，那儿有监察接见室的仪器。&ldo;我刚才一直在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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