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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魇灭天体极点论（第1页）

哗啦！

岁月长河掀起波涛，神?穷云兽不断扭动身躯，撕扯粘连在身上的粘稠网络，角度扭曲的位格之力，化作最为锋利的利爪。

它成功了，彻底脱离这片原初诸天物质与虚幻束缚，如鱼得水一般，仰头一个猛...

风在凌晨时分最是寂静，仿佛天地都屏住了呼吸。王亚睁着眼，听屋外枯枝断裂的轻响，像一句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他已不再数年岁，也不再记日期。时间于他，不过是炉火明灭之间的一缕烟。

昨夜那场梦仍缠绕在意识边缘??书页翻动的声音，无数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还有那些字，密密麻麻，却无一出自他手。它们来自陌生的手、稚嫩的嗓音、颤抖的唇舌，甚至盲人用针刺出的凸点。每一个字都在说：**我也在这里。**

他缓缓坐起，脊椎发出老木门般的呻吟。窗外，霜花爬满了玻璃，勾勒出错综复杂的纹路，宛如某种远古符文。他盯着看了许久，忽然觉得那不是冰晶，而是被冻结的语言??尚未说出的故事，在寒冷中等待解封。

下床时，脚踩上地板的瞬间传来一阵酥麻，像是电流从地底涌上来。他低头看去，地板缝隙间竟渗出一丝微弱蓝光，转瞬即逝。这并非第一次。近来，村中多处井水泛起银晕，石阶夜间会低语，连鸡鸣狗吠也带上了奇异节奏，仿佛整个村落正悄然调频至某个未知的共振频率。

他知道，那是“共述体”在苏醒。

洗漱完毕后，他拄着拐杖出门。晨雾弥漫，村道如浸在牛奶里。几个孩子早已等在门口，捧着自制的小本子，上面画满歪斜的符号与涂鸦。

“王爷爷！”阿禾跑上前，“我梦见昨晚和你一起写故事了！我们写了半只猫，它只有一只耳朵，但能听见风的心跳。”

王亚笑了：“那你记得它说了什么吗？”

“它说……‘别怕空白’。”阿禾认真地说，“还说，所有的结尾都可以改。”

王亚心头一震。

这句话，他曾在一个焚毁的预言卷轴上见过，原文为：“终焉非定局，唯空白可生万象。”当时他以为那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如今才懂，那是自由的起点。

一行人走向村中小学。这所学校原是祠堂改建，讲台上方挂着一块黑板，下方贴着一张手绘海报，标题写着：**本周主题：重写你的恐惧。**

教室里，十几个孩子围坐成圈。老师是个年轻女子，名叫林晚，曾是北方战区逃难来的孤儿。她见王亚进来，点头致意，随即翻开一本破旧课本。

“今天我们不讲课。”她说，“我们来讲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孩子们兴奋起来。

“如果有一天，你说的话没人相信，你会怎么做？”她问。

沉默片刻，一个小女孩举手：“我会把话说给树听，等它长大，叶子就会替我喊出来。”

另一个男孩说：“我就自己编个新世界，在梦里住进去。”

有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低声说：“我会找一个人，让他记住我说过什么。只要他还记得，我就没被抹掉。”

王亚闭上眼。

这一句，直击灵魂。

这不只是孩子的幻想，这是对抗叙事湮灭最原始的方式??**记忆的传递**。

课后，林晚留下他，递过一封信。信封泛黄，边角磨损，邮戳模糊不清，只依稀可见“南境十三站”字样。

“三天前送来的，没有寄件人。”她说，“但它写着你的名字，用的是那种……会褪色的墨水。”

王亚接过，指尖触到信封刹那，一股熟悉的波动掠过神经??那是魇梦真灵残存的感应机制，虽已破碎，仍残留着对“真实书写”的识别能力。

他拆开信。

里面只有一张薄纸，正面空白，背面写着三行字：

>当语言成为牢笼，

>沉默便是第一声反抗。

>??7-13-204见证者之一

字迹不同以往，更加潦草，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更令人心悸的是，纸张纤维中嵌着极细的银丝，若对着光看，隐约组成一幅微型地图??指向西南群山深处的一处峡谷，标注着两个字：**回音谷**。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林晚问。

王亚摇头，却又点头。“我不知道地理坐标，但我认得这种结构。”他轻声道，“那是‘共鸣腔’，传说中最早的人类集体叙事发生地。上古时代，先民在那里对着山谷呼喊，声音久久不散，于是他们相信，只要重复足够多次，愿望就能成真。”

“现在还有人去那里吗？”

“据说早就荒废了。可如果……有人重新唤醒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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