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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懿好久没有直播了,点进直播间,很多人留言说想她了。
登上专门用来加粉丝和大佬的微信,也有很多人给她发了消息,榜上排行前几的大佬不久前还给她发消息,让她出来“玩”。
她把直播号注销了,微信上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再也不直播了。发完后,退到最初的登录界面,删掉了这个微信号。
纪子懿和许涵川同居了,他们有时在他的教师公寓住,有时回她的家住。
这天,许涵川回来时,纪子懿走上前帮他拎过他的公文包和装着食材的塑料袋。
“我有事和你说。”她拉着他沙发上坐下,“其实,之前很多男人……不仅仅是我欲望大,他们也算金主吧。我之前经常直播,直播内容就是和男人聊聊天,一些礼物刷得多的,就会提些特殊要求。”
许涵川抿着唇,面无表情,她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很久没直播了,今天也注销了账号。”
“为什么直播?”
纪子懿偏过头说:“长大一些,我才发现我爸又嫖又赌,家里常常有人找上门要债,我们经常搬家。后来我妈受不了家里债台高筑,也发现他经常嫖女人,和他离了婚。”
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我想和我妈一起走,但她不要我。后来我也没联系过她,不知道她的下落。她存了笔私房钱,不多,大部分给了我,我也忘了那会儿自己多少岁14还是15吧,我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许涵川拢过她的肩,把她搂怀里。
“年纪小,傻乎乎的,被人骗,也早早就会看人眼色了。她留给我的钱不够我生活,那会儿听人说直播刚兴起,和男人聊聊天卖卖骚就可以赚快钱。我就花了点钱,买了台二手电脑,一些设备开始直播,我越骚,说话越嗲,来钱就越快。”
许涵川看着纪子懿,他心口发闷,在她脸上吻了吻。
“后来,榜上排行靠前的大佬就约我睡觉。我当然得陪,毕竟他刷了很多礼物。虽然一开始很排斥,但是这种直播性质就算游走在性边缘了。最好笑的是,他睡完我还很内疚,因为我年纪太小。也是他说我还小,叫我不要辍学,怎么都要考上大学。”
“你考上了。”
“对啊,这么想我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你说,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早早就赚了这么多钱,继续堕落就好了还念什么书呢?但我那会儿确实有点韧劲,想着还是念念书吧,混个文凭,毕竟直播这种青春饭我吃多久呢?本来想上个大专不错了,结果高考高了本科线大几十分,考了个本二。”
“后来就一直直播下去了,毕竟还得生活还得交学费。”
许涵川抱她抱得更紧了些。
“说这些,不想解释什么,只想告诉你我真的很骚,真的睡过很多男人……”纪子懿自嘲地笑了下。
“我说不在乎你信吗?我只在乎你的未来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
“为什么是我呢?”她迷朦地看着他。
“我小时候爸妈很早离婚,记事时就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妈妈经常工作到很晚,抽烟酗酒,同龄的小朋友都说我是个没有爹,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那时候经常孤孤独独一个人。”
纪子懿换了个姿势窝他怀里。
“是你常常和我玩,别人欺负我你还会挡我前面。”说到这,许涵川笑了下,“挺滑稽的那场面,明明你比我矮,我竟然就那么躲你身后了。”
她也笑了起来。
“是你照亮我那么多黑暗的日子,让我有面对未来的勇气。后来也会常常想念你,有时候也会希望上天开眼,再让我遇见你……”
“你妈妈呢?”
“前年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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