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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小桃诚心地给周秀才行了大礼，掏出二百两银票放到周秀才手边的桌子上：“周叔，谢谢您！要不是您给我提示，我也不知道这花瓶能值钱成这样。我只是在牙行，听说富贵人家的摆件值钱，能得此大笔钱财全靠您点拨……”

小桃突然哽咽道：“周叔，不怕您笑话，我自幼六亲无靠，自己六岁多就被父母卖在牙行。幸得三丫姐同病相怜照顾我，我……我天天在牙行看别人眼色行事，别人谈点我不知道的，我就想法在一边听着；每天路上买菜、倒秽渣、我就一路留意观察着——说书的、耍把戏骗钱的……哪怕是种菜好的老农，我也买菜搭个话头套套种地的经验。我……我只有一个人靠不上别人，只能自己想法活着。后来跟了赵姨做丫鬟，她没把我当下人，还替我打算，放了我身契，让我得了自由。现在有机会得您这样博学多识的人点拨，是我行了大运！”

周秀才点点头——这孩子通透。瞧她让老姨娘和三丫能真心待她就是个通透的。虽说是感激老姨娘和小桃救了自己父子，他点拨了一下，但这姑娘念你的好就是难得！

老姨娘看小桃红着眼眶忍着泪，心疼得抽抽的，也不管小桃大姑娘了，拉过小桃坐在自己腿上，掏出帕子替小桃擦了眼泪：“你今天在当铺都叫我娘了，我以后就是你娘，我来疼你。那些黑心烂肝的东西他们卖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还了他们生恩了。以后我这个娘来疼你！”

周秀才也是心下疼惜小桃——唉，这孩子，她那父母真不是东西。

景宇拉着小桃手：“小桃姐你有娘了，赵姨成了你娘！你和赵姨救了我和爹爹，我让我爹爹也做你爹爹，以后你就又有娘，又有爹了！”

小桃可不能为难老姨娘，也不能让周秀才尴尬。她心里愿意以后养着老姨娘，但是可不能让老姨娘难堪——再说周秀才这种读书人最是爱惜名声，她可不愿老姨娘被人嫌弃以前做过小妾。她自己认老姨娘为娘就好了。

当下把泪憋回去，摸着景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周叔这样认真点拨我，在我心里和父亲是一样的。”却是轻易就化解了他的为难，让他听着却又顺贴。这下周秀才真是心下大震——这孩子就是块璞玉，她爹娘真是瞎眼了。这孩子真真是值得教导！

小桃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周叔，为何您不建议我在当铺当掉镯子呢？”

周秀才道：“也是你运道——这叫翡翠，而且成色非常好，难得一遇，可能价值上千两。你以后要去北地，这种难遇的极品不是你花钱就能随时遇得上的。花瓶大而且是一对，也非常难得，不过想着你路途遥远，又是瓷器怕是在路上磕碰了到时候分文不值了。而且北地文人不如我们陵州府多，自然这种文雅东西也不一定有这么值价。所以你死当花瓶我不拦着，金簪子这些到哪，有钱都能买着，而且你把这些分了，他们心里也不会再……（话说成这样，他知道小桃能懂。）这翡翠镯子你想法藏好了，不要轻易露出来，有钱有权的人多，见识不俗的也多，到时候我们无权无势，你这小儿持金过市，危险！”

小桃望着周秀才，满眼的崇拜渴望——原来学识就能抵万金！她艰难的开了口，“周叔我们现在在州府，能不能……能不能请您教教我怎么去看瓷器，翡翠这些东西？您……您是夫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以后在教景宇的时候我在旁边听着？”自己说完，都觉得为难人。但是她真的不想错过周秀才这夫子——懂谋略、学识渊博、有见识、又正直。不是随便能遇到的。周秀才说她翻死土匪衣服摸到了翡翠运道，在她看来和周秀才的学识相比，都不值一提，能遇到周秀才才是她的运道！

周秀才好半天才道：“可以。你愿意在府城待两个月，我就尽量的把《千字文》教会你，你以后就能勉强看书。至于鉴赏瓷器、玉石翡翠之类的，我们只能去府城大的首饰店多逛——当然你天天去不买，可能人家店家也烦我们。就是你所谓的鉴赏，我并不精通，就我自己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小桃当即道：“那我们就偶尔捡着好的、小件的、我们买得起的买。就当是我的学费了。说不定藏好以后带到北地也不亏钱。”

周秀才听到就露出了慈父笑，没忍住就摸了小桃头：“好孩子，我尽量多教你。”

小桃露出感激又羞愧的神色：“周叔，我这挟恩以报，实在不是光明磊落之举。”

老姨娘赶紧站了起来，真诚地道：“周秀才，我……我的经历您是知道的，我也实在心疼这孩子，我，我要做个小人——挟恩以报我来！求您……就教教这孩子。她没有长辈疼过她，自己在这世上艰难求生，她懂的东西多一点，望她以后能好过点。”说着就要跪下。

小桃大惊急呼：“娘，你这是？”紧紧的抓住老姨娘胳膊——她宁愿不学，也不想她娘为了她跪地求人！她娘这辈子委屈吃的比黄莲还苦，她不愿自己的私心再去委屈她娘。

周秀才也急得满头冒汗，想伸出手去扶，又觉得男女不合适——让人说他孟浪，也怕人看轻了老姨娘。看小桃心急的“娘”脱口而出，就顺势道：“小桃娘，你是我恩人，千万别折煞我。”把小桃给的二百两银票揣在怀里，“这钱我收了，就当小桃学费，我这种穷酸秀才在州府找活，也不一定一月能有一两银子。所以你们也别觉得为难。”

老姨娘现在成了“小桃娘”一边心酸，又一边高兴。为了感激周秀才教导小桃，红了脸吞吞吐吐道：“周秀才……你若不嫌弃我不懂规矩，不嫌我轻浮……你把这二百两银票给我，我分开给你缝在里衣边里。这种乱世，我也就不讲就规矩了。”她给周秀才洗了衣服，现在估计早晒干了。正好把银票给缝里面。

周秀才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转又倒回了肚子——不能再让小桃娘觉得他在嫌弃她！拱了拱手：“旁人确实信不过，我也不会针线，那就麻烦小桃娘了。”说完摸出银票，递给了小桃娘。

第42章觉悟

老姨娘刚升级当娘，走路带风，牵着小桃回了自己屋子。把周秀才的衣服收下来后，小桃提了建议：“一张缝在里衣前襟，一张缝在亵裤边里。”小桃娘红着脸听从了小桃的建议。把周秀才的银票缝好后，再帮景宇爷俩衣服叠好，准备让小桃送去。

小桃等她娘帮周秀才缝好后，掏出来二百两银票悄声道：“娘，这些您收着，我们娘俩的分开才多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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