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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我说，“有多喜欢呢？”

他说，“喜欢到想一直跟你做下去，就这样做一辈子。”

我喜欢在这样的时刻问着这样的谎话，假使他离开了我的身体，怕是连谎话也不肯再说了。

第一次结束的时候，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对我说，“我两点之前就得回家了，因为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呢。”

我说着，“好。”便转过身趴在床上想着睡一会儿。我以为今晚就这样结束了，我会送他离开我，然后我们再也不联系。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快到我的情人已经不舍得留在我的家里过上一夜。我把脸埋进枕头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南瓜马车停在我的家门口，无情地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他突然爬起来，翻身跪在我的身旁，开始亲吻我的后背，像春天的雨滴轻轻柔柔地落在芭蕉上，从我的脖子一直吻到我的脚踝。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孩子，从不曾有过一丝野蛮和暴戾，他的节奏总是漫长又温存，像是带着一点疼爱，又像是带着一点情意。一边吻着，他一边对我说，“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做了。”我没有理他，他便又继续问我，“你呢？”

我还是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李秦铭一个星期之前来找过我。

是的，李秦铭并没有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在我删除了他的微信一个月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我。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质问，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大概是我还没有遇见比他更勇敢的男孩，他也没有遇见比我更冷漠的女孩，我们像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谁也不敢多走一步，又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我从不会主动找他，也很少会拒绝他。有的时候，他工作了很长时间，累得话也不想多说一句的时候，我们也只是相拥着一觉睡到天亮。没有任何承诺的关系既自在又脆弱，李秦铭学会了不在我的面前提及其他的女孩，我也学会了把他变成我手机里的其中一个男孩。

蛋蛋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我。他只是向前爬了一步，重新揽起我的腰，我们便开始了这个夜晚的第二次性爱游戏。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我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出卧室。他的声音从卧室里匆匆忙忙传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跑啊？”他问我。

我疲惫地瘫在沙发上，尽量大声地回答着他，“我怕我如果继续待在卧室里，你今晚就走不了了。”

“那我就不走了。”他说着，便穿好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地毯上。我靠着他的腿，把脑袋枕在他的膝盖上。“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我问他。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便回答我，“三四个吧……嗯，三个。”

“年纪都比你大吗？”我又问他。

“嗯。”他点起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我不找年纪比我小的。”

“那你有炮友吗？”

“没找过。”

“一夜情那种呢？”

“也没有。”

“哦。”我只是答应着，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在他的概念里，我和他的关系算作什么。作为他的第一个并不是男女朋友的情人关系，我没有觉得有任何可以骄傲的地方。我已经懒得再去计较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即便是他的女朋友，你在他们心里的分量也丝毫没有多出一分。既然不能彼此忠诚，又何必非要互相捆绑呢。

“我每一段恋爱，时间都挺长的，常常都是一年以上。”他又突然对我说。

“你还挺长情的。”我坐回沙发上，靠在沙发另一头的抱枕里，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膝盖上。“你自己看着时间啊，不要太晚了。”

他把我的腿抬起来，又把翘起的两条腿平放下来，接着把我的腿重新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你会舒服一点。”他对我说。

我躺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在另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这个男孩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总是有着触不可及的冷酷。可是你一旦和他讲话，他便会转过头很认真地望着你，听你讲话的时候又总是微笑着，让你真实地感觉到，他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兴致。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还没有来得及变坏的缘故，还是因为良好的家教让他懂得礼貌地对待每一个人，他的身上并没有那种一个还没有长大的男孩最讨人厌的戾气。是不是男孩子好看到一定境界，脾气也会跟着变好。其实李秦铭的脾气也不算差，只是太过无情。

我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下巴。“你没有刮胡子。”我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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