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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第二颗剑心（第1页）

“为什么？”

楚槐序不知道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以至于连剑法都用不了。

就算是像小徐这种极其纯粹的粗鄙体修，也是能用术法的。

区别只是在于，正常修行者的灵力在灵胎内，炼体者的灵力偏...

夜更深了，风从山谷间穿来，带着湿冷的铁锈味。林渊坐在窗前不动，影子却在墙上缓缓动了起来??那柄虚幻长剑竟自行抬起，剑尖指向北方，仿佛感应到某种召唤。他心头一凛，猛然睁眼，只见院中月光忽然扭曲，如同水面被无形之手搅动，一道模糊人影自光影中走出。

那人披着灰袍，面容藏于兜帽之下，身形瘦削如枯枝，脚步轻得连落叶都不曾惊起。他站在庭院中央，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你听见它哭了？”

林渊霍然起身，左手本能地按在腰间包裹上。古剑残片剧烈震颤，似要破布而出。“你是谁？”他沉声问。

“第七代守陵人。”灰袍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幽蓝火焰，“我本该死在二十年前的封印祭典上，可那把剑不肯放我走。它说……还有事未完。”

林渊呼吸微滞。七代之前？那岂不是比掌教徐无极还要古老的存在？

“它选了你。”灰袍人一步步逼近，每踏出一步，空气便凝重一分，“但你知道‘借剑’真正的代价吗？不是伤身，不是折寿，而是??**成为它的容器**。”

话音落下，林渊左臂猛地剧痛，金纹如活物般蠕动，竟开始向心脏蔓延！皮肤下浮现出细密裂痕，像是瓷器将碎，渗出丝丝黑血。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流。

“每一次借用剑意，都在打开封印一丝。”灰袍人低语，“等到第九道封印彻底崩解，‘无名’就会苏醒。而你，将成为它重返人间的躯壳。”

“我不信！”林渊咬牙撑起身子，“若真是如此，掌教为何还让我接任？”

“因为他也在赌。”灰袍人冷笑，“赌你能撑到最后一刻，赌你能斩尽所有觊觎剑墟之人，赌你能在彻底沦陷前，亲手将‘无名’重新封印。”

林渊怔住。

原来……这才是真相。

所谓守陵人，并非守护坟墓，而是看管一把随时可能反噬主人的凶剑；所谓借剑者，也不是天命之子，而是注定灭亡的祭品。

“那你呢？”他艰难开口，“你为何没被吞噬？”

“因为我早已不是‘人’。”灰袍人掀开兜帽，整张脸皮如枯叶般剥落，露出森白颅骨，其额心嵌着一块与林渊手中相同的青铜令，“我是执念所化，是第八位守陵人的残魂，被‘无名’吐出来的失败品。我们这些守陵人，终将归于剑墟，成为新的碑文。”

林渊浑身发寒。他终于明白，那些乱葬岗上的白骨，或许不只是试炼失败者的遗骸，更是历代守陵人的最终归宿。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见我？”他盯着对方，“难道你想让我放弃？”

“不。”灰袍人摇头，火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我要教你如何**听懂它的哭声**。”

“什么？”

“‘无名’不是单纯的凶器。”灰袍人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极淡的银光，缓缓飘向林渊眉心，“它是有意识的。它哭，是因为被困了太久；它怒，是因为被背叛过太多次。上古之时，曾有百位剑修联手铸造此剑，欲斩断命运长河，逆改天地法则。可就在成功前夕，他们惧怕了，害怕这股力量失控，于是将其镇压，连同自己也葬入剑墟，化作封印的一部分。”

林渊脑海中轰然炸响，无数画面涌入：苍穹裂开缝隙，星辰坠落如雨；一名白衣剑客立于虚空，手持无柄之剑，泪流满面；身后百具尸骸环绕成阵，鲜血绘就符文，将他与剑一同封禁……

“所以……它不是想杀人。”林渊喃喃，“它是想……复仇。”

“准确地说，是想完成未竟之事。”灰袍人收回光芒，“而你，是第一个能让它‘说话’的人。因为你的心够狠，命够薄，灵魂够残破??唯有破碎之人，才能承载破碎之剑。”

林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握过锄头、柴刀、尸体，如今却要握住一把能斩断轮回的神兵。

“我该怎么做？”

“去剑墟。”灰袍人身影渐淡，“找到最初的碑文，读出那段被抹去的名字。只有你知道它叫什么，它才会真正认你为主，而非宿主。”

“可掌教说过，未经许可擅入剑墟者，杀无赦。”

“那就别让他知道。”灰袍人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或者……等你自己成为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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