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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万剑归宗伪（第3页）

灰袍人虚影浮现，声音沙哑：“我放不下的是他们……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若当年有人站出来，他们就不会成为祭品。而现在，你让我相信人性？可人性，最不可信。”

“正因为不可信，才需要有人坚守。”楚临沉声道，“你若不信，那九魂共执便是虚妄。剑终将崩塌。”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灰袍人低叹：“给我时间……我会试着……放下。”

又过了二十日。

边境传来急报：北境荒原出现大规模地裂，灵气暴动，数个村庄一夜蒸发。经勘察，地下竟浮现类似归墟符文的痕迹。

楚临亲率守心盟弟子赶赴现场，发现一处隐秘洞窟，内有一尊断裂的石像，面容竟与归墟剑柄铭文上的古老强者极为相似。

“这是……初代借剑者？”随行长老震惊，“传说他斩断轮回，却被因果反噬，肉身化为归墟之源……难道说，归墟之主，就是他自己？”

楚临抚过石像裂痕，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识海中，归墟剑虚影剧烈震颤，九道魂印竟有其二开始黯淡！

“不好！”他猛然惊觉，“它在模仿！它在复制借剑者的气息，试图伪造第九人，夺取剑控权！”

当晚，他连夜赶回青霄宗，召集所有觉醒者举行“同心祭”。九名最纯粹的弟子围绕祭坛而坐，以血画阵，共同吟诵《归墟九引》终章。

就在仪式即将完成之际，天空突现异象??乌云翻滚，电光如龙，一道巨大的黑影自云端垂落，赫然是另一把“归墟剑”的虚影，通体漆黑，散发着腐朽与毁灭的气息！

“伪剑！”楚临怒喝，“它是归墟之主的化身！阻止它降临！”

众人全力催动阵法，青色光柱冲天而起，与黑影激烈碰撞。整整三个时辰，天地为之变色，山河震颤。

最终，伪剑溃散，但祭坛崩裂，两名弟子当场陨落，其余皆受重创。

楚临跪在废墟之中，握紧孤光剑，仰望苍穹。

“原来如此……它也在进化。它学会了利用人心的弱点，制造分裂，伪造信念。”

他低头看着手中玉佩，轻声道：“爹，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自己走了。”

一个月后，楚临宣布闭关。

他在归墟渊旧址下方，挖掘出一座远古密室，内藏一块青铜碑，刻有完整《归墟本源录》。其中记载：唯有“无我之剑心”，方可彻底净化归墟污秽，使剑灵回归本真。

所谓“无我”，非无情无欲，而是明知世间黑暗，仍愿点燃灯火；明知人心易堕，仍信光明可期。

“我明白了。”楚临盘坐碑前，闭目微笑，“我不是要成为英雄，也不是要拯救所有人。我只是不想让下一个少年，像我一样，在雪夜里抱着冰冷的石碑哭泣。”

三年后。

春雷乍响，万物复苏。

青霄宗山顶，新铸的归墟祭坛焕然一新。九十九名借剑者列阵而立，人人剑心通明，气息相连。中央高台上，楚临一身素袍，手扶重铸归墟剑，目光平静如水。

识海中，九魂终于圆满。灰袍人含笑消散，临别留下一句话：

>“我看见了光，所以我愿意熄灭自己。”

剑鸣九天，青光贯日。

归墟之主最后一丝残念被彻底净化，大陆地脉重新归于平衡。

楚临走下高台，将孤光剑交予第一位通过考验的年轻弟子，轻声道：

“从今往后，剑不出鞘，亦可护世。因为真正的剑，从来不在手中，而在心中。”

风起，吹散云雾。

远方群山之间，朝阳升起，照亮千家万户。

新的传说，已然书写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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