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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问剑春秋山（第2页）

“不要??！”徐子卿怒吼，疾冲而去。

可就在此刻，柏桂蓉忽然笑了。

她抬起染血的手，轻轻抚上剑身，喃喃道：“母亲……我终于记起来了。你说‘不要相信楚槐序’，是因为你知道他是父亲的仇人，是你临终前用血写下‘姜’字，让我记住自己的名字……可我忘了，整整二十年。”

她仰头望向天空，泪如雨下：“现在，我不再是柏桂蓉。我是姜璃，姜至的女儿，也是这把剑最后的亲人。”

说着，她竟主动张开双臂，任由青铜剑没入胸口！

“不！！”徐子卿扑到她身前，却只抱住一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剑身完全融入她心脏，柏桂蓉（姜璃）缓缓抬头，双眼已化作幽绿，发丝转为银白，周身缠绕着浓郁祟气。她嘴角勾起，声音却同时响起两个??一个是她的清音，一个是沙哑的老者之语：

“吾……归来矣。”

道祖脸色大变：“不好！剑灵与宿主融合，第五重禁制正在松动！若让她解开第六重，整个藏灵山都会被祟气污染，化作死域！”

明玄机咳血道：“除非……有人以纯阳剑心打入她识海，唤醒本我意识，否则无法逆转！”

“我去。”徐子卿站起身，手中已无剑，却有剑意凝于指尖。

“你疯了？”秦玄霄拉住他，“她现在是剑灵载体，你进去就是送死！”

“她是我的师妹。”徐子卿平静道，“也是我唯一没能护住的人。”

他抬头看向柳扶风：“借你碧心剑一用。”

柳扶风沉默片刻，解下腰间短剑，递出。

徐子卿接过，剑尖点眉心，低喝一声：“神游入窍！”

刹那间，他元神离体，化作一道青光，直射姜璃天灵！

……

识海之内，一片混沌。

灰雾弥漫，残垣断壁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幼年地窖中的哭泣、楚槐序温柔的笑容、道门修炼的艰辛、与徐子卿并肩练剑的身影……可这些画面正被一层黑膜迅速吞噬，化为虚无。

中央，一座祭坛耸立，姜璃跪于其上，双手被铁链锁住，头顶悬浮着青铜剑投影，剑尖滴落黑血，每一滴都腐蚀她的神魂。

“醒来。”徐子卿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姜璃抬头，眼中绿光闪烁：“你来做什么？我已经接受了命运。成为剑灵，才有力量复仇。”

“复仇不是目的，活着才是。”徐子卿走近，“你母亲拼死留下‘姜’字，不是为了让你变成杀人兵器，而是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谁。”

“可我已经忘了太久……”她哽咽，“二十年，我一直以为柏桂蓉是真实的我，可原来我只是个容器，一个工具。”

“那就重新定义自己。”徐子卿蹲下，握住她冰冷的手，“你不叫姜璃，也不叫柏桂蓉。你是那个会在雨天偷偷喂野猫的少女，是练剑摔断腿还笑着说‘没事’的傻丫头，是我徐子卿誓死也要带回山门的师妹。”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第一滴，融化了锁链上的锈迹。

“如果……我放不下恨呢？”她低声问。

“那就带着恨活下去。”徐子卿微笑，“但别让它吞噬你。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软弱，而是明知软弱，仍选择前行。”

远处，黑雾中传来阴冷笑声：【天真。人心易朽，唯有力量永恒。】

徐子卿转身，面对那团凝聚成形的剑灵：“你说得对。人心确实脆弱。可正因为知道会碎，才更要拼尽全力去守护。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

他举起碧心剑，剑身映出两人身影：“今日，我不斩你。我要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话音落，剑光暴涨，照亮整个识海！

姜璃猛然抬头，发出一声凄厉呐喊：“**我不做你的剑！我是我自己！**”

轰??！

祭坛崩塌，铁链寸断，青铜剑投影剧烈震颤，竟被一股纯净剑意逼退出她识海！

外界，姜璃七窍流血，身体剧烈抽搐，可那幽绿双眸正一点点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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