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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如梦初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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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用闭环当备份系统。”王极喘息着说,“你想把所有人拖回过去,重新开始……哪怕这意味着无限循环。”

“是的。”镜像回头,眼神不再空洞,反而充满悲悯,“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现在的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阻止我,是因为在过去无数次循环中,我都失败了。你是所有轮回累积出的‘最优解’。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这个‘成功’的代价,是不是太过残酷?”

王极沉默。

“每一次重启,都有人记得一点点异常。有人梦见未来的灾难,有人预知亲人的死亡。他们开始反抗命运,制造悖论,最终导致世界崩溃。于是我又不得不重来……周而复始。我已经试了九千多次,只为找到一条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路。”

“那你就不该擅自决定谁该活着!”王极大喝,“这不是拯救,是篡改!是剥夺自由意志!”

“自由?”镜像笑了,“当你看着最爱的人在眼前化为灰烬时,还谈什么自由?当你明知某场战争可以避免,却因‘规则不可违’而袖手旁观时,你还配称自己为‘工匠’吗?”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撕裂。

一道金色锁链从虚空中垂下,贯穿镜像胸口,将其钉在命令方块之上。紧接着,一个身穿银白长袍的老者缓步走出光影,双目如星辰般深邃。

“够了。”他说,声音平淡却蕴含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极瞳孔一缩:“守秘人?!”

“你越界了,王极。”守秘人注视着他,“擅自启用匠核警戒已是违规,如今竟追入闭环内部干涉重启机制??你可知此举可能引发维度雪崩?”

“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等到他完成重启,整个现实都会沦为他的私人存档!”王极反驳,“而且你们早就知道闭环不稳定,为什么一直隐瞒?!”

守秘人沉默片刻,抬手轻点虚空。一幅画面浮现:无数条时间线交织成网,其中绝大多数都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唯有极少数延续下去。而在所有幸存的时间线末端,都站着同一个身影??王极。

“因为我们观测到……只有你能在崩溃边缘重建秩序。”守秘人低声道,“但我们没料到,你的另一面也会觉醒。”

“所以你们把我切成两半?”王极怒视,“一半送去现实承担使命,一半留在闭环里承受孤独?”

“不是切割。”守秘人摇头,“是你自己分裂的。当你第一次使用命令方块修改生死时,你就已经种下了‘助手’的种子。而现在,它借由悔恨与执念重生。”

镜像艰难抬头:“我不是助手……我只是……不想再输了。”

刹那间,金色锁链剧烈震颤,竟有崩断之势。

守秘人神色微变:“不好,他的情感共鸣正在感染其他失败个体!若让他们集体觉醒,闭环将彻底失控!”

王极却忽然上前一步,面对镜像。

“你说你想重来?”他轻声问。

“是。”

“那你告诉我,下次,你会怎么选?如果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林瓦恩中毒那天,你会放下所谓的‘大局’去救他吗?如果你知道救他会引发连锁灾难,你还愿意吗?”

镜像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你不敢回答。”王极走近,“因为你心里清楚,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死去。这就是创世级的宿命??没有完美结局,只有责任与承担。”

他伸出手:“跟我回去。不是作为失败者,也不是作为篡改者,而是作为我记忆的一部分,一起面对未来。”

镜像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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