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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宇文三兄弟（第2页）

李世民扶起他，微笑道：“我不是要你效忠我个人，而是要你相信一件事：这个天下，可以变得更好。我们兄弟八人，本当齐心协力，共创太平。可惜有些人，只看得见权位之争。”

次日清晨，李世民便率三百亲兵启程东行。他没有穿铠甲，只着青袍，骑一匹白马，背负行囊，宛如游学士子。沿途所经村落，皆亲自走访，询问疾苦，发放米粮，登记户籍，设立里正。

每到一地，他都不忘宣讲：“朝廷已知民间困苦，不久将减免赋税，重开科举，选拔贤能。尔等勿信谣言，切莫附逆。若有盗贼前来煽动，立即上报，凡举报者赏绢五匹，匿而不报者同罪论处。”

百姓初时观望，见他言行一致，不扰民、不征粮、不拉夫，渐渐信服。更有老农含泪叩首：“郎君若早来三年，我家儿子就不会被征去辽东，活活累死在筑城工地上了……”

李世民扶起老人，郑重承诺：“我会把你们的名字记下，将来奏请朝廷，追恤阵亡士卒之家，抚养老弱孤寡。这不是空话，是我李世民的誓言。”

一路行来，不过半月，他已在三十多个县建立起联络体系，训练乡勇两千余人，绘制出完整的豫东地形图，并截获三封窦建德与地方豪强的秘密通信。

与此同时，宇文述主力开始向东推进，但在中牟遭遇赤眉军伏击，损兵八百，被迫后撤二十里扎营。诸将束手无策，唯有等待李世民的情报支援。

这一日，李世民正在尉氏县临时设立的指挥所内查阅文书，忽有快马送来一封密信??竟是来自长安！

拆开一看，字迹熟悉：

>“弟近日举动，兄尽知之。父王甚慰，然亦忧汝锋芒太露。建成在朝，力保汝无反意，然裴蕴、虞世基等人屡进谗言，称汝结交豪杰，收买民心，图谋不轨。望弟行事谨慎，勿授人以柄。另，母病重，盼归省。??大哥建成手书”

李世民读罢，久久不语，眼中泛起微光。

亲兵长孙无忌入内见状，轻声问：“可是家中有变？”

“母亲病了。”李世民低声说，“她一生隐忍，只为保全我们兄弟。如今我在外建功立业，她却躺在病榻之上……”

长孙无忌劝道：“郎君若此时回去，前功尽弃不说，只怕李玄霸趁机接管你在河南的布局，届时再想夺回，难如登天。”

“我知道。”李世民闭上眼，“可为人子者，怎能不归？”

“不如派使者回京探视，同时上表请罪，说自己职责在身，不敢擅离前线，日夜祷告祈福。既显孝心，又不失大局。”

李世民睁开眼，点头：“就依你计。”

当即修书两封：一呈皇帝杨广，言母病担忧，恳请恩准派人探视；一寄长安家中，嘱咐诸弟照料母亲，并附药方数种，皆是他近年搜集的民间验方。

做完这些，他召集手下幕僚议事。

“根据最新情报，赤眉军首领原是前骁果军校尉赵德仁，因不满朝廷拖欠军饷，率部哗变。其众约八千人，多为山东籍士卒，思乡心切，未必真心造反。若能分化瓦解，或可不战而胜。”

幕僚房玄龄建议：“可遣人散布消息，称朝廷已决定补发三年欠饷，凡归顺者既往不咎，愿返乡者资送还乡。另选几名俘虏释放，让他们带回口信，动摇敌军士气。”

杜如晦补充：“同时可在汴水两岸设伏，断其粮道。彼既无根基，又缺辎重，久则必乱。”

李世民欣然采纳：“即刻施行。另外，我要亲自写一封信给赵德仁。”

众人皆惊。

“你要招降叛将？”有人质疑，“此人杀官劫库，罪不容赦，岂能轻易赦免？”

李世民冷笑：“你们以为我是为了宽恕他？我是为了告诉全天下的溃兵??只要放下武器，就有活路。我要让每一个还在犹豫的人知道，朝廷还有mercy，还有出路。这才是真正的平乱之道。”

信送出三日后，前方传来惊人消息：赵德仁竟真的率三千部众投降！其余人马陷入混乱，各自奔逃，赤眉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宇文述大喜，立即挥师收复中牟，同时上表朝廷，盛赞李世民“运筹帷幄，不动刀兵而定祸乱”。

消息传回洛阳，杨广览奏沉默良久，终于叹道：“朕原以为李渊诸子中，唯建成可用。今观世民之才，恐不在当年韩白之下……传旨，加封李世民为左光禄大夫，赐金五百斤，绢三千匹，仍留河南督办善后事宜。”

然而宫中裴蕴闻讯，脸色铁青，立即入宫求见：“陛下！李世民此举分明是收买人心，培植私党！今日他能招降叛军，明日就能号令天下！此人不除，必为社稷大患！”

杨广冷冷看他：“那你告诉朕，现在怎么除？他在前线立功，你却在后方进谗！若因此寒了将士之心，你担得起吗？”

裴蕴惶恐叩首，不敢再言。

与此同时，长安方面传来噩耗：李世民生母窦氏，已于七日前病逝。

李世民接到讣告当日，正在巡视新设的驿站。他站在路边一棵老槐树下，手持丧报，浑身颤抖，良久方才跪倒在地，仰天痛哭：“娘啊！儿子不孝，未能见您最后一面……您放心，儿子一定会让您九泉之下，为我骄傲！”

全军皆为之动容，三百亲兵齐刷刷跪地，无声致哀。

那一夜，李世民独坐帐中，燃烛至天明。案上摊开着一幅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城池、道路、兵力分布。他在最上方写下八个大字：

**天下无敌，始于足下。**

窗外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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