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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插翅难逃（第1页）

“妙欲道友，事到如今，你我二人，唯有联手，方能有一线生机。”

灵钧真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急忙对着那同样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妙欲尊者，传音道。

“妙欲道友，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搏了。”

...

夜风穿过归墟山谷，带着初雪的气息。苏念安站在故居屋顶的残瓦上，望着那团已化作光流渗入大地的火焰久久未语。她手中空了，却并不觉得失落??仿佛那盏灯笼从未真正属于谁，它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一代又一代人温柔地捧过。

她缓缓走下屋脊，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沉睡的梦。林婉迎上来，将一件厚实的羊毛披风搭在她肩头。“冷了吧？”她问。

“不冷。”苏念安摇头，“心里是暖的。”

远处，赵老头正蹲在火堆旁烤红薯，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守夜人之歌》副歌。阿澈坐在数据仪前，屏幕上的波形图已经不再跳动剧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恒定的低频震荡，如同大地的心跳。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低声说：“系统稳定了……不是我们控制了它，是我们终于学会了听它的声音。”

林婉望向花海深处，那里母株虽已回归地底，但每一株初愿草的根系都微微发着光，像是地下织成了一张星图。她忽然开口：“你们还记得周野最后说的话吗？”

没人回答。这句话太重，压得住时间。

许久，阿澈才轻声道：“他说，‘别让光变成负担’。”

“可现在，有人觉得它是。”林婉语气平静，“昨天收到消息，北纬45度荒漠带又有三座城市申请加入共生观测带，但他们提出条件??必须关闭区域内的共情信号增幅器，否则‘无法保障社会运行效率’。”

苏念安皱眉：“他们还害怕一束光？”

“不是怕光，”林婉叹息，“是怕自己会被光照出不愿面对的东西。愧疚、悔恨、软弱……这些情绪让他们觉得失控。”

阿澈冷笑一声：“所以宁愿活在麻木里？宁愿孩子哭也不心疼？宁愿亲人离世都不流泪？这叫理性？这是把自己切成零件卖给了机器！”

“可我们也得理解。”赵老头慢悠悠掰开一个烤得焦黄的红薯，“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咬牙活着，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可以哭了，你能感受爱了??他们反而慌了。就像饿汉见满桌佳肴，第一反应不是吃，是怀疑有毒。”

众人沉默。

苏念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灯笼燃烧时的余温。她想起那个梦??梦里她变成了一缕风，穿行于沙漠与雪山之间，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一个母亲在战乱中抱着婴儿低语“别怕”，一位老人临终前握住孙儿的手说“你很好”，一名士兵在硝烟中把最后一口水递给战友……

那些声音没有悲怆，只有真实。

“也许，”她轻声说，“我们不该要求所有人立刻醒来。但至少，要让他们知道，醒来的世界并不可怕。”

林婉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新的晶片，比陈素云留下的那一枚更薄、更透明，表面浮现出不断流动的文字??那是过去十年间，全球各地通过愿桥传递的微小善念汇集成的数据洪流。

“这是我做的‘记忆之种’。”她说，“不强制传播，也不主动干预。它只会静静地埋进土壤，等遇到愿意倾听的心灵，才会苏醒。”

阿澈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还真是执拗啊。”

“我只是记得周野说过一句话。”林婉望着远方渐亮的天际，“‘真正的长生，不是不死，而是被人记住。’”

晨光初现时，第一缕阳光落在花海上，万千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就在此刻，阿澈的数据仪突然发出轻微嗡鸣。他低头查看，瞳孔骤然收缩。

“不可能……”他喃喃道。

“怎么了？”苏念安凑近。

屏幕上显示的是来自南极“愿生藤”监测站的实时反馈：昨夜零点十七分，其中一株主藤的叶片脉络中，竟自发生成了一段完整旋律??正是《守夜人之歌》的变奏版，但节奏更为悠远，音阶结构超出了人类目前已知的所有乐理体系。

更诡异的是，这段旋律并非记录所得，而是由植物自身释放的生物电波动自然构成，且具备微弱的信息编码能力。破译结果显示，开头两句为：

>“彼方有光，非我所执。

>心若燃灯，万籁同歌。”

“它……在唱歌？”赵老头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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