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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失控求推荐票（第3页）

它更加膨胀，愤怒却徒劳地四处乱砸，一楼的东西都被毁了，但四方墙壁，天花板与地板却分毫没有被撼动，它被死死困在客厅，发出无望的呼啸。

莫顿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可怕的动静，他跌跌撞撞地跑进二楼书房，近乎疯狂地翻那堆落了1英寸灰尘的书。

一摞摞书被他推倒在地，没一处落脚的地方，莫顿跪在书堆上翻着，想要找一本关于魔法理论的书，想要解开在脑袋里扭成乱麻的思绪。

“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好像有人在揉搓他的神经，正在把一切都搅乱。

他看到自己在实验室没日没夜研究的数据飞快滚动着，计算机上闪烁着一个个腥红颜色‘实验失败’的提示框；他听见心跳检测仪发出冰冷而水平的提示声；他耳边传来令人讨厌的实验室同门假惺惺的啜泣；他看见万圣节那晚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凝成实体的怒火吞噬，烧成焦骨。

解开！剪断！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怎么都行！

他在心底嘶吼着，手却机械地重复翻找的动作，额角暴起青筋，皮肤越来越发红灼热，像要燃烧一般。

在一片灰蒙蒙的书中，有一个白色的崭新纸片格外显眼又吸引人。莫顿麻木地抓住它举在眼前，好一会才辨认出这是一行字：

希望会帮助到你。

是穆思的笔迹，在一本书的扉页夹着，莫顿刚才无意中把它打开了。

莫顿捡起那本破破烂烂的书。书脊坏了，用魔法胶带勉强粘住，掉皮的封面上用烫金花体写着‘魔法理论’。

他随意翻开一页，在那页边角，莫顿辨认出‘引用阿尔加.凯乐《魔法起源》1854，3020页’；‘化学元素......’。

这是穆思学习用的课本，莫顿错愕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现在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困惑，穆思也曾经历。

莫顿的心蓦然安静下来，咚咚的心跳声平稳下来，脑中的一团乱麻沉回了水底。

老师虽已经不在了，但他给的知识一直陪在身边，他以另一种方式教导自己。

莫顿闭上了干涩的双眼，嘴角抿起一个弧度。

他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地上的书，把那本厚厚的《魔法理论》放在木桌上，点起一盏灯。

他坐在那里，小小的身影倾向书本，双脚还碰不到地面，羽毛笔和羊皮纸摩擦沙沙作响。

寒风依旧呼啸着席卷雪花扑在窗户上，在窗棂处冻结了冰霜，一楼的喧嚣也停息了。

已经过了午夜，莫顿打着哈欠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倒在客房的床上。

“我暂时是安全的。”莫顿想着，在冰冷的被子里蜷缩身体，“不管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回不了巫师界，我需要一个麻瓜身份。”莫顿又打了个哈欠，他感觉脸紧绷绷的，脑袋越发昏沉。

“等我再研究几天魔法......”

他沉沉地睡去了，带着疯狂后的疲惫，尚且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相比前世，这条路不会多么轻松，但一切都未开始，在寻找某种不可说明的东西上，莫顿一直都很固执。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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