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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第2页）

城外龙门百姓八方云集不惧劳累的兼程而来。城内县衙中一手规划出这一切的唐成也忙的是不可开交。虽说他治政的方式足以堪称是当前时代中最不揽权的主“——自己掌总把握住方向后。具体的细务就分配给杨缴贾旭钱三疤各司其责。但因最近的事情太多且也太大。所以他这个主官也就无法松闲下来。

看望天成军远道而的一千一百名军士。给他们描绘更好的前景。把他们身上最后一丝隐藏着的干劲儿都给榨出来。让他们更关注眼前这片的的同时还要帮他们协调解决一具体问题；｜望正忙的热火朝天的铁匠们。调动这些保障人员的干劲儿。此外还有检查县城右边儿那面山坡的准备……现在的唐成就像一个陀螺般四处转个不停。忙来忙去都是为了能把关涉各最大的力都扭结到一起。办成这件从根子上改变龙门现状的大事。

光是忙这些事情就已经够让人不省心的了。偏生州衙里还给人添堵。“明府上边拨下的这些赈粮连咱们申报的四都不到即便人不要粮。这些粮食也远不够把大事给办下来。你看……”。

站在官仓外看着眼前平的上的粮车。唐成的脸色跟身边并肩而立的杨缴一样阴沉。相对于一之的来说。州衙拨下来的粮实在太少了。用这些粮食济一个小旱都有些勉强。而龙门今秋入冬以来遭遇的可是自打国朝定鼎以来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大旱。

虽然知道自己报上去的数字肯定会被打些折扣。这原是古今中外都免不了的事情但让成没想到的是州衙牛祖德的手竟然这么狠。一下子就抹掉了他六成多。至连他期望中的一半儿都不到。

身为州刺史。牛祖德岂能不知道龙门县的情况复杂。岂能不知道他拨下的这些粮不够用？既然知道还这么做。那他又安的是什么心思？

想到这里时。前几天图也卓的那话又浮现了出来。碰上大灾之年赈粮又不够用没饭可吃的百姓们别说闹了。被逼之下就是聚众造反也大有可能。这样的象该就是牛祖德想看到的。

想清楚牛祖德的心思之后再来看眼前这些不到三成的粮。这些粮岂是给他龙门县的。根本就是牛祖德给自己留的后路——设想中龙门县动乱之后州衙摆脱干的说辞。毕竟粮他是给了的嘛而且还是辖区内第一个调拨到位的。

“既然送来了还能要？先签收仓。今天这事忙完之后。明天就接着再给州衙递请文书。文书写的急迫些写好之后让文吏多誊抄几份备着。三天一份给我轮流往州衙里砸。就是不给粮食也要让他们恶心恶心”。稍顿了顿后。唐成阴沉着脸接着道：“另外。安排人把请文书往道衙也送几份过去。不管是道衙里谁接收的文书签收回执都务必要拿到手”。

“往道衙送？”杨缴闻言明显迟疑了一下。“明府越级呈送这样的公文可是官场大忌呀”。

闻言。唐成冷然一。“牛祖都已经磨刀霍霍还有什么忌不忌的？就这么办吧。州既已未雨｜。只要道衙出问一句。牛祖德为了能在后面将干系脱的更干净。多多少少总还的再拨些粮食出来应应景。咱们现在要铺这么大摊子。能多榨他一斗一升出来也是好的”。

“好”。杨缴点了点头。“不过如此以来明府你跟牛刺史可就算彻底撕破脸了。他毕竟占着高位。此事也不能不预作准备。一旦你位置不稳。龙门这件大事必定也会中道折。

听杨缴说到“撕破脸”三字。唐成油然想起的是当日溪县衙前赵老虎给他说过的那番话——不到万不的已千万别撕人脸。否则别人就会要你命。此话言犹在耳。没想到他刚出任主官没多就不的不面对这种状况。而且撕破脸皮的对象还是直属主官。

人生啊。真是无…的很！

“当日图也卓的话先生也知道。粮还没下发。就有人记着借大灾中的奚人动乱撵我去职。要说撕脸也是牛祖德先下的手”。唐成说到这里时阴沉的脸色反消失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几分浅浅的笑容。“人家都已经打到脸上了。一味忍着也是不成。龙门番谋划不仅是功在朝廷万民。更是我心血之所寄。既然我的官位与大事的结果紧密相关。那谁想算计我的位子。我就跟他不共戴天”。

从孔老夫子的“春秋笔法”开始。书人说话办事都讲究个含蓄委婉。自考中功名进入仕途以来。杨缴经历过的同僚实也不算少了。但何曾听过这样的话？尽管满天下每一个官儿对屁股下的官位都是这种心态。他杨缴也不例外。但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裸裸的。唐成还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太过震动之下。这番话撩拨起心神激荡的杨缴看着唐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杨先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牛祖德那边有我。就是天塌下来。咱们也的把龙门这一篇绣文章写好了不可”说完之后，成以不适合读书人交流的方式重重拍了拍杨缴的肩膀后。带着脸上的浅笑迈步往阔大的官仓外走去。

杨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唐成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已经远去十数步之后。他才猛然想清楚刚才脑海中一直追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来。对了。刚才听唐成说那番话时的感觉依稀跟少年读书时的某些经历感受颇为相似。

“大丈夫当如是也。吾必将取而代之！”。这是年纪尚幼的西楚霸王项羽第一次见到秦始皇恢弘壮大的巡游队伍时。由肺腑处喷发出的豪言壮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秦末一介黔首陈胜揭竿

的怒吼。自幼便接受“君君臣臣父父子”杨缴平生第一次在史书中读到这两句话时心灵激荡的感受恰与刚才有神似之处。

行人所不能行。言人所不敢言。大丈夫当如是也！

看着唐成有些瘦削坚定无比的后一抹背影消失在官仓大门口。杨缴放下了一个县令怎么跟刺史斗的疑虑。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个唐成虽没有项羽那般的王霸之气。但观他入主龙门以来屡屡出奇的行事手段以及谋划眼前这件大事时大笔的眼界及心｜。此等年纪做此等事业。实也算的是非常之人了。且就信他一回搏这一铺。就是他真以惨败收场。自己一介逐臣还有什么好怕。又还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

摆了摆头收回｜光的杨缴将心底这些纷杂的思绪想法甩干净之后。随即就投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

从官仓回来的唐成回到县衙后没去正堂。破例第一次在上衙时间回到了后衙。

“小姐。你真该也去听听现满城里不管走到哪儿。百姓们只要有提起姑爷的都满口说好儿。那布，掌柜听说奴婢是姑爷府里的下人时。的强塞着给了三尺缎子的赠头儿。任奴婢怎么推都推不掉”。丫头小青丝毫没注意到身，掀开厚帘子走进来的唐成。犹自对着郑凌意兴奋的说着脚下篮子放着的正是一匹湖丝缎子。

“夫君怎么回来了？”一脸讶色的郑凌意从坐榻上起身迎到唐成身前。见他看着小青脚｜的篮子遂笑着道：“那掌的虽是一片好意。但小青是个知规矩。未必还真能白要了他的缎子？再说这丫头眼眶子不低。三尺子还不的她眼里”。

这个千里追随而来的贴身丫头小青依旧是郑凌意在扬州任市舶使时的那个。当时也就是她不惜清白身子向唐成投怀送抱以图谋让小姐断了跟唐成的关系。

因是有这个旧事在。小青每每见到姑爷时总有些不自然。就连唐成自己也有点生硬。这倒是他心眼小容不的旧事。实是见到这丫头的时候总免不的会想起扬州那晚的情景。透窗而来的朦胧月色下一个清丽的龄少女自裂罗。袒露着鸽子的胸膛主动投怀送抱。这样的事情就是想忘也不容易呀。更别说两人偶有独处的时候｜青不自然的表现等于是将此事一再提起。

“嗯。小青做的好。咱家不缺钱。为这些蝇头小｜落下个说辞不值当”。唐成向小青点了点头。“你跑一趟。去把来福叫来”。

见唐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里说的又是赞许的话。小青莫名的脸就红了。听了吩咐什么也没说的福身一礼而去。

“这丫头开始思春了”。郑凌意安顿唐成坐下。边用火笼里一直滚着的深井水给他沏着茶。边面带浅笑盈盈说道：“她纪也不小了。是放出去还是留下。你这一家之主总的有句话。这的方陌生。妾身出去的少。放出去的话该挑什么人家儿你也的留个心思物色”。

郑凌意当日在扬州时也是主管一方的市舶使。很有些杀伐决断的人。现如今却只能窝在后衙这个小小的四方天里等他回来。再想想她自十二岁之后便在深宫里大的经历。唐成看着眉眼间有些清浅郁色的郑凌意油然生出些愧疚之感来。

似郑凌意这般经历。这般才情的女子原本就不该是深宅院落里的金丝鸟。自己这些日子实在是忙昏了头。竟没能想到这些。

见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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