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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客厅里水果皮还有瓜子壳扔得乱七八糟的。

我拿过垃圾桶想收拾一下，老妈看到了，赶紧过来接手：&ot;你去忙你的，不用管这些。&ot;

二姨说：&ot;我这还没吃完呢，是不让吃了还是怎么着？一会吃完一块收拾呗！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ot;

我想起了赵家村的肮脏。

还有，那些陌生人戳在我身上的指指点点。

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去看外公。

我不喜欢走亲戚，但是外公外婆每年还是会抽出空回去见一见的。

老头瘦了，都快跟皮包骨似的。

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疼的。

听说食道癌吃东西很困难，这才多久没见，老头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我还记得去年中秋的时候在乡下他拉着我的手说：&ldo;我们囡囡以后要当大学生了，真好。&rdo;笑的骄傲又满足的样子&iddot;&iddot;&iddot;

外公正在休息。

我看了他一会儿，去书桌前面抽出一本书，慢慢看着。

韩寒的书总是给人一种寒芒在背的感觉。

不过读起来很爽。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妈快要做晚饭的时候，我去厨房帮厨。

洗洋葱的时候，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妈心疼的看着我：&ot;怎么？舍不得你外公受罪呀！&ot;

&ot;那当然，&ot;我连声音都有些哽咽，&ot;老头一辈子都没享过什么福，到老了还要得这样一个病。&ot;

老妈也不计较我对外公的称呼，只是无奈的感叹：&ot;这都是命啊！&ot;

人都是这样，对于那些我们无力改变的事实，我们只能用命运，就是如此，来安慰自己，好像它本应该就是存在的，不受外力干扰，所以我们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老妈迷信这一点，我最欣慰的就是她虽然迷信，但不盲目。

可是总有一个人，见不得我。

我想我与二姨大概天生八字不合。

这个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在商量外公住院的事。

无论再难受，化疗肯定是要的。

那个远方的医生表哥帮忙给腾出了一个床位，大家再商量怎么照顾老人还有各家出钱的问题。

外公外婆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的太远，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二舅又不懂事，当年娶媳妇还是老妈帮的忙，到现在夫妻两个也没活成一片儿，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整天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会儿自己老爹生病了，二舅还不见人影。

所以能帮上忙的，只有常年呆在外公外婆身边的大舅，还有家境还算殷实的二姨，以及老妈。

这是他们上一代的事，如果我现在已经工作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全部的钱守在外公身边，只为拖住死亡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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